过了午时,林落悠悠转醒。
睁开眼,心里一惊,不是熟悉的环境。刚要坐起身,却被身旁的人按住,是方先生。再往方先生身后看,掌门师叔正一脸严肃地站在那里。
“方伯伯,师叔,发生什么了?”林落用力回想,只记得自己和沈熙发生争执,再往后就记不清了。“弟子有错,但我真的没有再纠缠大师兄。”林落解释道。
徐秋山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我问你,”他走到床边,“林落,你纠缠你大师兄这件事真假先不提,你究竟是与何人有了私情?”
“我、我并未与谁有私情……”林落一时不知师叔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是沈熙又编排了他什么?还是师叔发现了他与那两个人的事?一时间毫无头绪。
“还狡辩!你若与谁两情相悦,结为伴侣,为师也不说你什么。”徐秋山痛心疾首:“如今你已经怀有身孕,还不打算公开,还打算跟那人偷偷来往做那苟且之事么!”
林落双耳轰隆隆地响,别的没怎么听清,只听清了怀有身孕四个字,仿佛深夜里一道雷鸣击中了他。“什么……师叔你说谁怀孕了?”
方问鹤拍了拍林落的手以作安抚,转头向徐秋山:“你这么凶做什么!林落怕是自己也不知道呢。”又看向林落,语气温柔地问道:“好孩子,你说,那个人是谁,你师叔给你主持公道。”
徐秋山也晃过神来,觉得自己太凶了,放轻了语气又问:“林落,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孩子的父亲是谁?自己与陆灼和孟凉都做过那种事,他们不顾自己的哀求,强硬地闯进最深处,在里面释放。是谁?林落自己也不知道。
徐秋山看他久久低头不语,又气又急:“你连跟谁发生过关系都不记得吗?还是说,跟你苟且的不仅一人?”
一句话正戳中林落的心。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讲他与孟凉和陆灼两人的事,只是一直道歉:“师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的错……”
正僵持间,有人推门而入。
孟凉听人说林落与沈熙发生争执还晕倒了,十分担心。所以放下手头的事来看林落。
到了侧殿外,却被师父的侍者拦住,说掌门吩咐不让人进去。孟凉着急,又不能违背师父命令,就在门外偷听。听到林落怀孕,他又惊又喜。却在听到师父一再逼问林落孩子的父亲是谁时,又纠结了。林落会说出他们的事情吗?
事实上,林落没有说,只是一直沉默着。
在徐秋山说要把不检点的林落逐出剑派的时候,孟凉终于忍不住,闯了进去。
看清闯进来的人,徐秋山疑惑:“你来做什么?”他一向守规矩的大弟子此刻竟然硬闯进来,不合常理。徐秋山隐约猜到了几分。
“师父!”孟凉扑通一声跪在徐秋山面前:“孩子是我的,求你不要为难林落。”说完深深一拜。
屋子里的其他三人都愣住。徐秋山和方问鹤只是惊讶,一直拒绝林落的孟凉竟然让林落怀孕了。
林落也惊讶。他只是没想到,在他最难堪的时刻,来解救他的人竟然是大师兄,那个他曾经爱而不得又骗他辱他的大师兄。一时间百感交集,无声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