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动作轻柔许多。
“别说了!”顾卿含着哭腔打断她。她宁愿叶翎珏单纯对她粗暴施虐,也不想听旁人对她的阿娮的心迹表白。
她私心里,那还是她的阿娮……
叶翎珏似体贴,洞察她心意,不再陈述,加快征讨攻伐,只在她耳边狠厉道:“阿娮本该是我的,你这女人心机深重,无耻夺我心头爱,活该你有今日!”
叶翎珏不觉之间转换自称,以寻常人心态,控诉眼前她不齿的情敌女子。
顾卿摇头,躯体无力更无奈地飘荡在情欲之海,轻喘着承受一阵阵不可言说的快慰。
她眼底模糊,身形飘摇,飘荡在仙山白雾般,时而眼帘开阔轻快泛舟,时而安然伫立欣赏潮汐,时而,与轻舟一同,随不知名的巨浪被卷入雾霭烟波。
东西漂流,起伏跌宕。
暴烈的快慰来袭,炙热洪流席卷她身心。顾卿咬破了舌头,在手背上磕落三几个血牙印。
血迹融入泪河,跌落不回。
凌虐终结,叶翎珏抽身而出的那一瞬,顾卿沿着池壁跌坐下去。
她奉献了很多泪,再没能温热萦绕身边的泛寒的水。
“孤势必接她回来。”叶翎珏丢弃濡湿的中衣,系抹胸,单披起锦袍。
她的发丝整洁如旧,合拢衣襟,平整衣摆,还是以往傲然睥睨天下的尊贵国储。
而那被储君淡漠瞧过分毫未入眼的女子,失魂落魄跌坐在冷水之中。
叶翎珏负手傲然离去,踌躇满志,不像是即将犯上作乱的逆臣逆女,眉梢轻扬,步子轻快,像是急于去接未过门妻子入府的得意少年人。
只是那些,或得意或叛乱或杀伐,都与顾卿无关。
她只是一个风雨来时、未能护得自己安稳的小女子。
顾卿跌跌撞撞抽身泥潭,披了单衣赤脚踏月。
风雨过于,花叶飘摇,再是高洁的,终归抬不起头。
“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失意女子凭窗望月,无依无靠的,轻喃颓唐与倔强。
除却灌入胸膛的未名呼啸的夜风,无人应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