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微勉强整理了衣冠,与沉白相对而坐。
“你不陪你的小情儿,到我这里来做什么?”他一边展平鹤氅的袖边,一边问道。
“来打听消息。”沉白双手在膝头交扣,“陈景召王爷回京,可有鸿门宴在等?”
陈景就是新朝的新帝,幽微辅佐之人。
幽微抬头浅笑一下,道:“小沉呀,你想想我是什么立场?”
沉白沉yin许久,说:“妖狐一族前辈的立场。”
他抬头:“不管您为皇帝做了什么,您都不爱他不是么?而您放心,封蔚然绝无反心,我可以以妖丹立誓。”
幽微唇角一直勾着,瞳色很浅,却看不出什么情绪。
“小沉儿倒是真心爱封大将军。”
“他已经不是大将军,他也不想做王爷,就让他安安稳稳待在北疆,不好么?”沉白看见幽微的态度,察觉出几分不妙,一下子急切起来。
“你以为,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还有得退路?”然而幽微笑,“乱世功臣,盛世谋叛,是野心家的命。”
“你们真的要杀他?”沉白一惊,有些难以置信这些话从幽微口中说出来竟那么轻飘。
他不是和封蔚然将相之和,关系很好?
幽微笑而不答。
“封蔚然绝不会谋叛!”沉白霍然站起。
“他不谋,有人替他谋。何况他功勋满身,陛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眠!只有他废了,所有人才能心安。”幽微面上带了讽刺与怜悯,“小沉,你不懂……早知今日,以前我绝不会向你提及封蔚然半个字。”
“我只知道主人是个好人。”沉白冷静下来,“有我护着,你们杀不了他的。”
幽微神色一冷,说:“你敢沾因果?不怕折损命数么?”
然而沉白已经抽身离去,大门洞开,风与月影一同灌进来。
幽微感知着一室余味,苦笑一下,瘫倒在地上,仰看房梁。
“痴情种啊。”
*
沉白回到云州府,已经是傍晚,落了地,他就看到正殿外跪了一地的人,而封蔚然黑着脸,摔得满室碎片。
“王爷,我们还可以再找找。”管家说,“不过一日,想来沉公子出了云州府也走不太远。”
封蔚然Yin沉着脸,很难过,压抑得胸膛不住起伏,却说:“你们都退下吧,这两天别到我眼前。”
这个时候了,他还怕自己伤人。
“狐奴回来了。”沉白越过管家走到殿内,撩起衣摆,在碎瓷片上垂首跪下,隔着衣服没有太疼,只是零碎地折磨着膝盖,难熬的感觉一点一点膨胀。
封蔚然难以置信似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旋即当着所有下人的面,甩了沉白一个耳光。
他下了大力气,沉白直接栽在地上,半边脸颊高肿起一个手印,他没说话,爬起来继续跪直等待封蔚然接下来给的痛,手压了瓷片被划伤,垂在身侧滴答着血。
封蔚然却也跪下,一把把他抱住了。
“你还知道回来!”他气得很,却也抱得紧。
沉白却连忙挣扎着把封蔚然扶起来:“主人,膝盖!”
等地上收拾过下人都散了,封蔚然刮一下沉白的鼻梁:“你知道我疼,你就不会心疼一下你的膝盖?”
沉白只抱着他的腰,将头脸埋在他胸膛上。
“但是你不告而别,该罚。”封蔚然语气还是温和的,但沉白听出了他声音中的哑,也感受到了他的不安与颤抖,有点愧疚。
但是他有必须要准备的事,才没能及时回来。
“好,狐奴该重重地罚,求主人不要生气了。”沉白仰起脸,攀到封蔚然的肩膀上,虔诚地吻他的下颌和脸颊,“狐奴会陪主人一辈子,再也不会离开了。”
他在寝殿的地上跪了许久,看封蔚然摆弄着刑具,黑白分明的眼眸温润宁和,仿佛那些可怕的东西不是要用在自己身上似的。
可他知道,也只是默默看着,包容默许封蔚然对他施予一切暴力。
他想到幽微。
他也是才知道幽微与他的主君陈景有着那样的关系,幽微和他,是一样的心意么?
可他想象不到幽微动心的场景,他却是爱极了与封蔚然在一起的每时每刻,痛也甘之如饴。
封蔚然显然是起了玩心的,八月既望那日之后,他们开发出了许多新的玩法,只是有些太狠,封蔚然想玩却不舍得玩,这次一股脑都掏了出来,在寝殿里摆得琳琅满目。
看着封蔚然在手臂上也摸了一层晶亮的脂膏,沉白苦笑一下,褪去了身上的衣物,爬到他身前。
“跪在这里。”封蔚然指一指桌子,把茶壶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沉白爬上去跪撅,细腰丰tun都是雪白,长尾轻轻撩动,下面是无限风光,而他不等指令,就自觉地用双手扒开两瓣tunrou,纤细的手指将丰润细腻的tunrou掐得通红。
幽谷之中,一朵粉嫩的xue瑟瑟翕张着,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