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眨巴着眼睛,他的眼睫毛shi漉漉地打着绺,微卷的长发却十分顺滑。他侧着身体在希的怀抱里找到一个自己待得习惯了的位置,抬起脸来希冀地朝他投去火热的目光。
人类的身体很脆弱,和能够在深海中来去自如的塞壬截然不同,他们用温热的脚踩在大地上,从无色无形的空中汲取氧气。
他们与海妖有别,他们是渺小却又强大的物种。
健壮的小海妖每次上岸,都要紧紧地贴着希温热的身体适应好一会儿,才不会觉得他们的世界太冷。
就像人类也会畏惧漆黑的深海,畏惧夜晚时,刺骨冰冷的海水。
此刻他以仰视的姿态望着人类王国的王子,等待一阵或轻如海绸般的爱抚,或一个热情似海藻般能将他紧紧包裹的吻。他耐心地朝他仰起脸来,因为他知道他总是能在希这里如愿以偿地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从第一次见面时的“你能抱抱我吗?”到这一刻的索吻,他总能被满足。
这中间唯一改变的,是希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的讶异、惊诧,到如今被他索吻时,被这样的请求取悦得笑意盈盈的神情,希已经对他了如指掌,能轻易地从他的表情神态里猜出他的心思。
对聪明的人类来说,一条什么都不懂、“粗鲁”的小人鱼,实在是一种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就能摸清底细的生物。
因此希这几年一直小心翼翼地看顾他,日夜提防着,担心被旁人窥见霖的一丝踪迹。就连他的亲侍也不曾知道,王子别殿的温泉池中养了一条传说中的海妖。
只有他们当中和王子最亲近的那一批近侍知道,他们的王子这几年对甜果脯的需求忽然大了,变着法地从国内各地搜罗新鲜糖点。
霖从不认为他是被希养在宫殿中的,他固执地认为希是他每夜的幽会对象,他美丽的人类伴侣。值得他溜出自己的宫殿,穿过无数柔软的海藻,拨开貌美的族人们流转着华彩的修长鱼尾,从温暖的深海中上浮再上浮,直到从一汪温热的泉眼中冒出头来,喊一声:“嗨!我在这儿!”
人类王宫的华美,有别于人鱼那藏在深海之中的宫殿,他们用昂贵沉重的金属做饰品、餐具,把人鱼的眼泪镶进王冠,或者佩在颈间。
而人鱼的宫殿里,到处是柔软飘拂的枝条,那是活着的珊瑚虫随着海水款款摇摆修长柔韧的手臂。最坚硬的当属那些硕大的蚌壳了吧!它们有节奏地吐息,仿佛要跟着水流翩翩起舞。
希也不会认为霖是被他养在宫殿中的,人类会豢养许多动物,渔民喂养鸬鹚捕鱼,平民圈养鸡鸭鹅牛补贴生活,贵族豢养猫儿小狗取乐,但他们不会对自己豢养的动物产生海藻般柔软却密密麻麻的情欲。
王子的吻先是落在他的颊边,火热的唇舌很快擒获了小海妖的嘴唇,急不可待地撬开他圆润光滑如珠贝的牙齿,小蛇般灵巧地探进口腔深处,用舌头大力地蹂躏他敏感的脆弱黏膜。
霖情难自已地把手指插进希的发间,挣开了希梳好的长发。
真,真厉害呀…人类,他想着,揪紧了手中铂金色的长发,明明我是不需要呼吸空气的,怎么在他怀里却感觉快要窒息了。
他们双唇分开时,在空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啵”,霖涨红着脸喘息,却又被那可爱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一下一下大力地在希脸上啵出好些粉色的吻痕。
他这样半侧着身体主动亲他,就觉得使不上力气了,于是扶着希的肩膀腰身一扭,改成了面对面抱坐的姿势,两条无力的腿也知情识趣地分开搁在希的腰身两侧。
霖边笑着边揽着他修长的脖颈下拉,自己挺起腰来向上送去,却忽然在希的怀里颤抖起来,眼睛蒙上一层晶亮的水雾。
他连叫也叫不出来了,溺水之人渴求新鲜空气般大口大口喘息,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低哑婉媚的呻yin。
他赤身裸体地坐在年轻貌美的王子怀中,王子的服饰上处处都被Jing心装点着,就连腰间扣着的皮带上,也镶嵌了一块金子铸就的,象征王国的图腾纹样——
那浮在黄金表面如同从深海中潜泳上浮出来的,栩栩如生的塞壬,硌到了被箍在王子怀里,活色生香的塞壬……的Yin蒂。
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感觉从尾椎一路上行,飞快地蹿进他的头颅内,那快感太过短暂,但又叫他欲罢不能,动物的本能驱使他想也不想地重复着之前的行为来获取更多快乐,之前他在做什么来着?
他拉着希靠近自己,同时扭了扭屁股,向上提了提腰。
海妖无法从激烈又短暂的快乐里找出这两个并行的动作,到底哪一个才能带给他甘美猛烈的冲击,但他很聪明,先把希拉向自己而屁股保持不动,再扭腰摆胯坐在他怀里晃动结实浑圆的翘tun。
可他又很笨,下意识认定希才是这种感觉的关键所在,只有靠近他,贴着他,才会产生这样心跳加快面红耳赤的快感。
两相比较,很快他就知道了如何才能重复榨取那快乐的源泉。他坐在希的怀里来回上下挺动腰身,那一截Jing壮有力的腰在他丰满的胸脯、屁股的对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