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闻转着手里的笔,探究的目光落在坐前面的青年身上,紧握着笔杆的青年淡色的薄唇紧抿,刀刻般硬朗的侧脸吸引着旁人的视线,眼睛眯起的时候配上短硬的头发莫名的有股匪气。
高大健壮的身材给旁人不少压迫感,但是也会给予恋人安全感,粱闻不屑的扯了下唇角,用不大不小刚好青年能听到的声音嘲讽道:“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曾丘脊背一僵,装作没有听到身后的嘲讽,低着头继续记笔记。
粱闻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经左用胳膊撞了他一下,他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倒不是粱闻怕经左回家跟老头子告状,只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兄弟,他好歹要给对方点面子。
这样想着,他的目光不自觉的再次落在了曾丘的身上,他们是高中同学,从高中起,曾丘就一直喜欢着他,连带着对他身旁的经左都有点讨好,可遗憾的是,粱闻虽然荤素不忌,男女通吃,却唯独对曾丘这种健硕的纯爷们下不去嘴,他可是top1,这么强壮的身型,万一对方在床上突然发难.....
想想就觉得难以接受,也是因为这个,粱闻一直都看曾丘不太顺眼,明明一副纯爷们的模样,却总是在他面前低眉顺目的,那副样子令人看着就生气。
不过他做饭很好吃,脾气也不像外表那样,娶回家的话,也不会管着他,他可以继续出去浪,粱闻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这么多年他一直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惹得老头子十分不高兴,前两天还指着他的鼻子说让他无论男女赶紧定下来。
粱闻趴在桌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曾丘的背是那么高大,像是可以为他抵挡住所有伤害的堡垒。
如果他们在一起的话。
“粱闻!粱闻.....”经左使命的摇晃着青年看似单薄的身体,对方嘴里还嘟囔着曾丘的名字。
“这不是喜欢人家嘛,还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基佬都像你们这样喜欢玩虐恋情深吗?”见喊不醒粱闻,经左认命的架起粱闻的身躯摇摇晃晃的往酒吧外面走去:“靠,看着挺瘦的,怎么这么重!”
把怀里的人丢到曾丘的身上,经左揉着手腕抱怨着离开,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温柔眷恋的目光。
目送着经左踏进电梯,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曾丘这才拖着粱闻的身体扔到沙发上,走进了厨房。
熟练的切着葱姜,曾丘回忆起他和经左的第一次正式有接触的那天,燥热的天气晒得他脸颊发烫,脑袋昏胀,干裂的唇缝被汗水打shi,激起阵阵刺痛。有些微胖的少年接过他手里的传单,眼里带着心疼:“很辛苦吧。”
那一刻,因为体态发胖掩盖住样貌的少年在他眼里闪闪发光,因为他的一句,“好想减肥啊,可是又不想动。”曾丘努力研究菜谱,努力做出能让经左喜欢吃又不会导致发胖的食物。
成功后,他满怀踌躇的带着食物到了经左的面前,刚刚递到一半的餐盒被经左身旁样貌十分出色的少年截去,细长的眼尾带着刚睡醒的红晕,少年快速的把曾丘花了一晚上做好的食物给吃的一干二净,末了还嫌弃的说道:“怎么这么素啊,不知道小爷喜欢吃rou吗?告白也不打听清楚别人的喜好。”
这么一句话,导致曾丘被迫当了粱闻将近十年的舔狗,连大学同学都以为他喜欢的是粱闻,想要解释,可是经左一副完全对男人没有兴趣的样子,让曾丘一再的退步。
锅里的水开始沸腾,曾丘把手里切好的食材丢了进去,转到小火慢慢熬制。
其实曾丘明白,他和经左没有可能,先不说对方的性取向,光家室,就不是他能够得到的,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和粱闻在一起,因为粱闻的家室同样也是他无法企及的,如果不是那场有预谋的酒后乱性。
想到那次的事,曾丘气的想把锅里的东西端出去直接浇到粱闻身上,该死的粱闻,他本来想等毕业以后,双方没有交集,误会也就慢慢会被人忘却,谁曾想粱闻这个花花公子玩够了,开始打起他的主意来,美名其曰给他这个舔狗机会。
他需要的机会只有经左能够给他,不是他粱闻!但是在看到经左诧异的眼神以及祝福的话,曾丘咽下了所有想要脱口而出的解释,如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么有交集也总归是好的。
关上火,曾丘将锅里泛着金黄色泽的汤汁倒在碗里,端到沙发旁。
昏黄的灯光下,青年睡得十分安详,Jing致秀美的五官没有一丝缺陷,莹白的肌肤泛着红润的光泽,带着婴儿肥的脸颊看上去像刚满十八岁的少年,一点都看不出比自己还大一岁。
“起来吧这个喝了。”曾丘用脚踢了一下粱闻的胳膊,对方没有丝毫反应,他也懒得伺候,放下手里的醒酒汤转身回了卧室。现在都快凌晨三点了,他明天早上还要去上班呢。
粱闻呲牙咧嘴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刺眼的阳光从大开着的窗户外溜进来,客厅的空调还开着,正对着他吹。
“曾丘?曾丘?”他扶着沉重的头站起来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他,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