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出离了常态的变化,还让她生出了些不自在的感觉。
那人也被搞得莫名其妙:“什么什么意思?”反应也算快,抓到了问题所在:“你那个大金主不是跟老黑在一起了么,前两天我看着李哥把他带过去的啊,原来你不知道?”
顺着话题往下走但并没有多少兴趣且已经逐渐感到乏味了的关文茵,属实是没料到,接下来的画风会清奇成这样——
关文茵也不是看不起这些做牛郎的,她就是客观地明白这个问题而已。
“呃,嗯…其实,我以前,大概一年之前,都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我因为生病的关系,脑子浑浑噩噩的,就是,可能跟傻子差不多。然后,一年前脑袋因为受伤,突然恢复了清明,所以……”
尧歌不希望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啊…呵呵。”江欲行似是想到什么,带着感叹和一丝腼腆地失笑了两声。
……?
……
“我说你待遇那么好怎么突然想着辞职呢,感情是金主另结新欢了。不是,我记得你跟老黑关系不错呢吧,结果被人从你这儿挖了墙角,啧啧啧。老黑够可……”
她不明白这本该是男女之间借着话题卖弄、撩骚的时候,怎么就变得这么生活风了?江欲行不以自曝其短为耻,且有心上进,这其实还挺拉好感的,但,自己这个客人,怎么好像成工具人了?
“差不多吧。”
统一地寒暄过了,尧歌就先去跟老板单独道了会儿别,完了要找江欲行的时候,却不见了人。反而走过来一个跟他不太对付的同事,大概是想嘲讽他,跟他阴阳怪气地说到:
一站定,就质问到:“关姐点了你?”
“我初中文凭都没有拿到,要说看就只看过新闻、杂志了,也断断续续读过一些好书,不过肯定没法跟你聊的,属于班门弄斧了。但我近来正打算自学自考,如果小姐你有这方面的建议的话,我能参考到就好了。”江欲行笑得温良又诚挚。
他的表情并不露骨,有着成年男人的稳重内敛。但就是这些细微的变化和流露,便能让人感受出他内心情感的丰富、深沉,真挚而动人,充满了温度。
这晚,要不是江欲行透露出想下班回家了的意思,关文茵几乎没能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不急,他们可以慢慢聊。
关文茵突然很想知道,这样的江欲行为什么会来做牛郎的工作?还有江欲行的妻子呢,虽然很冒昧但怎么隐隐觉得像离婚了?她甚至想知道,江欲行又是怎么和楚轩牵扯上的——这个她并不乐意提及的话题……
Emm,话是这么说,本质上还是找话题跟她搭话吧。
“是啊。等这个工作能结束的时候,希望能换一个待遇不错的工作,我还有个儿子要养,不努力不行了,以前我那样让他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说到未来的愿景,江欲行露出向往的神色,说到儿子,又透露出一丝心酸和歉疚。
人,从书籍入手,中规中矩,却也算知趣了。
当她回去的时候,她犹自感到惊讶,她从不曾和人聊过这么多话,便是尧歌一个劲叽喳不停,她都没有如此过。
他开始思考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但尧歌已经不再理会,丢下他开始找起了江欲行。没找一会儿就看到江欲行从厕所那边走出来,他立刻冲上前去,拉着人就往角落走。
两天后,尧歌就来店里辞职了,挑了业务高峰期前的时段,人比较齐的时候,关键是要老板和江欲行在,其他人他是不怎么在乎的,本来交情就浮于表面。
“还好。你看过什么书,准备跟我聊?”
江欲行没打算隐瞒他以前是个傻子的事,因为只要想去查就能查到,他作为傻子生活了二十多年,那些痕迹是擦不掉的。
“就像电视剧里失忆的人,再受个伤就好了那样?”
关文茵却是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关文茵表情诧异。突然冒出来这么戏剧化的过往,真不是编故事给她听吗?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好在还自觉江欲行不是这么浮夸幼稚的人,于是感觉再突兀,也试着把这个故事当做真的消化下去了。
…
江欲行表现得愣了一下,然后:“嗯。”
“呃,抱歉,我也不清楚这方面。不过,你确实让我意外到了,我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要自考了,有什么契机吗是?”
“你的经历还…蛮戏剧的。那你想重新捡起学习的事,我算是理解了。这也不错呢,学不在晚,你也不算大龄,能这个时候清醒过来已经是幸运了。”
大体上,关文茵还是个心灵美好的人,她此时真心地为一个仅仅认识的外人感到了高兴。她于其中感受到了命运的慷慨和美好,仅是为此而动容。
不过,你本人又会像尧歌那样好歹是个大学生,腹有诗书跟我聊这个话题吗?
这人还没得瑟完,就被尧歌突然变了脸色打断到:“你说什么?另结新欢?黑叔怎么了?你话说清楚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