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文茵有一瞬的怔愣,眼神有个短促的变化,透露出来的信息,应该是就算没有认出江欲行,也觉得这张脸有些微熟悉。
看来那晚的一通Cao作,是有效果的。
关文茵认出了江欲行。
虽然她也就只是站在走道里远远看了江欲行几眼,但因为尧歌说了不少关于此人的话题,加深了不少印象。
说到尧歌,那晚尧歌说的事,她已经去找人警告了。虽然她的身份不方便透露,不过她还有关家,尽管“包养”小白脸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好在知道她婚后生活的母亲和弟弟都站在她这边。
到底算是她喜欢的,伺候得也满意,替尧歌出个头也无妨。
尽管她已经有预感,尧歌大概是要离开了。
…
虽然“不经意地”对上了视线,但按说不该认识关文茵的江欲行还是自然地别开了眼,专注于他手里的茶盏,对着光端详釉色,外行人的架势。
关文茵也收回目光,只觉得这也能遇到还真有点巧,其他便没什么想法了。
她在上来之前就打电话让店长派店员到停车场去她车里取东西,现在店员抬着东西在走员工通道,她独自先上来了,手中空空,也就是过来看看店里的情况,看看自己的作品。
店就这么大,两个闲逛的人很自然地就交错了。也许还有关文茵因本就认识而不由自主地意识到对方存在的原因。
他们同时朝一个陶壶伸出手,而江欲行秉着女士优先的风度停顿下来,关文茵拿起陶壶朝江欲行看去,同样很有涵养地微微颔首。
江欲行礼貌地笑了笑,便作势要往其他东西看去。而关文茵不知为何,在这时出声挽留住了对方:“你喜欢这个壶?”
许是觉得有缘,此时又无聊。
江欲行顿住,转头,露出个老实巴交带着点不好意思的笑,回:“我不是很懂这些,只知道好不好看了。”
“那你是觉得这个好看?”
“这店里的东西都挺好看的。”工艺品么,自然好看。
“哦。”对方说的平平淡淡,关文茵的反应也是不咸不淡。“那你进这店,是随便逛逛,还是准备买点什么?”
“随便逛逛,等人。”
江欲行这木讷的回应,简直是要把天聊死了,可这便是他该有的反应么。但,这当然不能是全部,“不过我刚才看见幅画,有些想买下来,送个朋友。”
关文茵顺势一问:“哪幅?”
江欲行指向摆着几幅画的区域,“那幅向日葵的。”
关文茵看过去,裱成了装饰画的向日葵,在画面里热烈地开了满屏,便是不懂艺术的人看了也容易喜欢上的作品。
“你喜欢还是你那朋友喜欢?”关文茵问,并顺其自然地带着江欲行朝那边走去。
“我喜欢。她的话,应该也会喜欢吧…希望她会喜欢。”
关文茵听这话,乍一听似乎有种别样的温柔,可再一听又仿佛只是希望朋友能喜欢自己送的礼物而已。
两句话的时间,他们就走到了画墙前。关文茵站的位置更顺手,她便要去将画取下来。这装饰画是挂线式的,向上托举就能让挂绳套出挂钩。
然而,她刚动了下画框,便突然“嘣——”
田园情调的细麻绳发出崩断的声音,长有六十厘米的画突然掉下来,吓了关文茵一跳!这就在角落里,她要躲开就只能后退,这一退,便退进了身后江欲行的怀里。
变故来得太突然,她受惊后的冲势又不小,江欲行便像是因此没能稳住,被怀里的人一起往后撞出一步,撞上了他身后的刺绣屏风。
他这块头撞过去,再有重量的屏风也该动了。江欲行反应算快的,反手就抓住了屏风的一边。可惜,这是个折叠式的屏风,另外三面在惯性下以旋转之势扇向了前面的展示架。
一切就像连锁反应那样发生了,各种小物件噼里啪啦碎裂的声音听的人心都跟着跳。江欲行只能无措地继续抓着手里的屏风,而另一只手,则护着怀里的人。
被惊吓到的店长看着这边,发出惊呼,不敢过来。等碎裂声停止,也依旧不敢动。谁让造成这起事故的当事人中,似乎就有自己的老板呢?她只能先静观其变。
“你没事吧?”事态一平息,江欲行便松开了把人护得严严实实的怀抱,并立刻关切到。似乎因更紧要的关心,都忘了举止唐突的羞赧。
关文茵摇摇头,理了理耳边微乱的头发。然后抬头看向江欲行,反问:“你呢?你才是比我更危险。”
“我没事。就是……”江欲行转头看向那一滩狼藉,对站在稍远处的店长赔着不是:“对不起,我马上收拾了,我会赔偿的!”
江欲行一动,关文茵就拉住了他的衣袖。不过江欲行似乎误会了关文茵的意思,跟她说:“你先别动,小心碎片,等我先收拾了。”
然后便拉开了她的手,大步流星地绕到了展示架倒下的那边。蹲下身来,先从狼藉中挑出还完好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