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歌看向突然起身的江欲行,看着江欲行掀起门板走进吧台。
“黑叔,给我调一杯呗,让我尝尝你的手艺。你会什么,我就要什么。”尧歌央着讨要。
“那我等着了,你快弄,我看看!”期待。
[关掉闹钟。]to颜平。
也感谢曾经父母叮嘱他要戴好手套,以及小妹每年省钱买护手霜作生日礼物送他。那时他傻么,他爱的家人怎么说就只知道一丝不苟地照做,不在乎戴着手套有时候工作多不趁手,也不觉得抹护手霜有损男子气概,还被工友嘲笑过。
“还只是皮毛而已。”江欲行不以为然地自谦。
不过这份平凡,也会更让人安心吧,看尧歌对这个人流露出的依赖就知道了。
调酒师跟着调侃到:“好在你只是打发时间,不然我先得担心下饭碗了。老黑学起来可快了。”后面这话他是对着尧歌说的。
谁能对荒漠之中还在努力汲取养分向阳而生的生命不感到敬意或喜爱呢,那简直闪闪发光。
跟他的自怨自艾、自甘堕落不同,江叔到了这种环境,这种处境,却还能找到有价值的部分啊。
他饮了一口,不愧是无酒精,好甜。
尧歌捏着杯柱时,竟感觉像第一次拿到别人为他调制的鸡尾酒。江欲行的珍视像是传递给了他,仿佛能从这杯酒里感觉到特别的用心,弄得人莫名心口发暖,搭着酒杯的双手酥酥的。
关文茵的驻足,一开始是好奇尧歌打破常规没守时的原因,然后是尧歌不曾在她面前露出过的神态让她感到了一丝奇异。
不止如此。
尧歌面露惊讶。
尧歌好歹在这里待了一年多,对酒品也略知一二,“灰姑娘”不含酒精,在女客人为主的牛郎店里,还是比较常点的。
他的谦虚十分平淡,带着朴实,不会给人暗炫的感觉。反正尧歌这会儿就只有对江欲行的点点崇拜,和尊敬。
大概是,有种不知名的不自在,在作怪。
真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除了成熟男人这一点共性,这个调酒师(?)与自己那位丈夫再没半点相似。比起楚旭修,这个男人光看上去就温柔和善且真诚多了。
尧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江欲行聊天,李齐笙待了会儿就走了,而江欲行偶尔分神给尧歌,更多还是专注在跟调酒师学习上。
自从戴上友好的滤镜后,真是看什么都更加正面了。
不过,自己本来也不擅长甜言蜜语嘛,对客人那是虚情假意的演戏。
“闲着也是闲着。”江欲行说。
手机闹钟被颜平远程操作关掉了的尧歌,完全没注意到已经到了他和关文茵约定的时间,更不知道从地上车库上来直接进入店内、在往VIP室走的路径上刚好能看见一部分吧台的关文茵,此时正看着他。
十指如舞。修长灵活,骨节分明,说实话有点难以想象这双手之前干过多少粗活。大概人的体质真的不能一概而论。
他真心夸赞,夸完了又自觉太干枯。但是,他词穷了……
关文茵看向了那个被尧歌注视着的男人。
也平凡了很多。
江欲行的动作又稳又流畅,没有花式调酒那些炫技的表演,有着英国绅士一样的韵味,却又是自由调酒那一派的收放自如。
不……
挽起袖子露出的小臂结实性感,在暧昧的灯光下,让人感觉呼吸都在被荷尔蒙撩拨。
虽然不论从哪个方面都远不可与楚旭修相比,但也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拥有的魅力。不过也仅此而已了。
楚旭修。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让他一个男人喝不含酒精的鸡尾酒,有点不高兴,不过这也是替他着想,他也确实不能带着酒气在关姐面前失了分寸。而且,江叔会的酒不多吧,自己也没啥可挑三拣四的。
关文茵收回了视线。
江欲行的动作和神态,以及他营造出的气场,都散发着一种温柔而细致的珍视。像对待爱人——于他手中的酒如此,大概,于这杯酒的品尝者,亦是如此?
学是真的在学。二十多年差不多就只长了一把力气,错失了最好的学习时光,已经足够遗憾,现在任何可以学习的知识、技能,他都感兴趣,并且想要习得。
“哦!你不知道吧。”李齐笙神情卖弄,吊着尧歌的胃口不说,直到江欲行跟着调酒师聊起来,并且上手拿器具了,才继续到:“老黑比较空闲的时候,就会跟赵佚学调酒,还挺像模像样的。”
“黑叔厉害啊!”
是因为男人和男人相处才更轻松、自在和真实吗?
现在他的这双手,可以优雅地调制美酒,又粗粝得恰到好处,当抚摸在他人身体上时,似乎光是抚摸,就能让人高潮了——某些人体验有感。
“好。你待会儿还有客人,就给你调杯‘灰姑娘’?”
“黑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