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楼一个人走在老岳坡的小道上。其实他府中上好的伤药不知凡几,但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来到老岳坡,来赴那个他根本就没有答应过的“约”。
明知道那个男人会对他做什么,他却还是来了。
那个男人对他做的事,明明是他最讨厌的事,是以前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提起就会被他狠狠责罚的事,但是那个男人做出来,他却似乎并不讨厌,而且好像隐隐还有些期待。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那个男人真诚怜惜的眼神,他就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身体不听使唤,像是被一股魔力召唤到了这里。
谢御穿着一身青灰色长袍,外罩一件深紫长马褂,腰间紫金宽腰带勾勒出紧窄的腰身,两手背在身后,一边摸着手中的白瓷瓶一边看着碧绿的湖水。目光看到那个略显瘦弱的倾长身影后,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来。
楚凤楼看到他阳光似的笑脸,人未到,脸先红。
他假装低着头看路面,一边往亭子里走,看起来自然又随意。只是走到亭子时不小心被台阶拌了一下,扶住柱子才没有摔倒。
谢御见他踉跄了一下赶忙过去,见他没有摔倒才放了心,嘴上却道:“怎么老是摔跤?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不看着点。”
“……婆妈!”
冷傲的凤王爷给了他两个字,冷着脸走到亭子中,一点多余的目光都不肯施舍给他,径直坐到长椅上,看着湖面,似乎他是专程来看风景的。
虽然楚凤楼的态度冷淡,但谢御还是很高兴。他能来,他就高兴,什么气也生不起来,不管他说他什么,他都能摆出笑脸来任由他说。
“好,我不婆妈了,我给你上药。”
看湖水的人身体僵了一僵,目光没有转过来,也没有要动的意思。
谢御知道他虽然来了,但还是没有彻底对他敞开心扉。前两次都是他半强迫半哄骗的让他帮他涂药,这一次他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地就这样平静的在他面前脱裤子。
谢御知道他的抗拒,也大概能猜出理由。他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把他的脸转过来。
楚凤楼皱了皱眉,似乎有些生气,抬手正想打开他的手,却看到谢御既温柔又心疼的脸庞,抬起的手便打不下去了。只听他温柔道:“讨厌吗?”
他顿了顿,接着道:“你的身子,你讨厌吗?”
楚凤楼突然冷眉一竖,似是被触碰到心底最深处的隐秘,因为怕刺伤痛处,便立刻竖起愤怒的高墙来进行防御。他一把打开他的手道:“你放肆!”
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大胆的跟摄政王说话。他是对他太过掉以轻心了,竟然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做出越轨的事。心中的怒火就要窜起来,让他几乎要夺路而走。
“更放肆的事情我都做过了,这又算什么?”谢御对他丝毫没有畏惧,但也没有嘲讽和怜悯,只是认真道:“你从未正视过自己的身体吧?因为你讨厌它,就因为它和常人不同,所以……”
“你住口!说完了没有?”楚凤楼觉得他今日来根本就是个错误,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羞辱和难堪。就好像最羞耻的伤疤被人狠狠揭开,然后残忍的掰给他看,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狼狈。
知道他的抗拒和痛处,谢御却依旧道:“自然是没有。”如果不让他正式自己的身体,他可能永远也无法真心实意地接受他。他掰过他的身子,认真道,“你知道我看到你的身子时是什么感受吗?惊喜,兴奋,快乐……我从没想过,竟然有一具身子可以如此对我具有吸引力。而这不仅仅是单纯的性欲,而是……而是……”
他皱了皱眉,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继续道:“而是它太独特了,太独一无二了,比世上任何美人,任何美丽的事物都要独特,都要美。你知道吗?”
楚凤楼几乎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他试想过别人看到他的身体时会是什么表情。惊讶,害怕,厌恶,甚至好奇,玩味,恶心……但从未想过是这样的。
谢御突然深情而温柔地看着他,道:“你明明拥有如此完美的身体,却厌恶他?你知道自己有多傻吗?”
“我……”
他继续道:“世有Yin阳,人分男女。我们从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只能作为Yin阳的某一个面,终生都无法选择。而你,却从一出生就拥有了两种特质,你不觉得这是上天对你的眷顾吗?”
楚凤楼皱了皱眉,思量一会后轻哼一声道:“荒谬!你不过是想安慰我罢了。”
话虽这样说,但这个男人的话语太具有冲击力,他仿佛看到自己心底竖起的防御正在一点一点崩塌。
谢御笑了笑道:“如果光是想安慰你的话我会舔你那里吗?”
楚凤楼“腾”地红了脸,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的脸皮竟然如此之厚,居然毫无顾忌地就说了那种事。
“你……你无耻……”
谢御见他羞红了脸,却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恼羞成怒地骂他的样子,心情大快,大笑道:“我是无耻,我今天就让你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