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我看你也别管了。”卢昭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止步于此,对你和他都有好处。”
丛云皓坐在旁边,满脸戾气,“你不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吗?他突然撤销报案记录,我当时以为他被威胁了。可设置在d市的人告诉我,他们调查时遇到了另外的阻力,温家有一伙身份不明的人——”
卢昭放下茶杯打断,“别人的家事不是你能触及的范围,d市也不是帝都能触及的范围。”
丛云皓沉yin:“我了解他,他根本不是这种放弃的人。除非有别的势力——”
“我知道你想帮他。”金丝边眼镜反射出冷硬的光泽,卢昭警戒道:“你不觉得你伸的手已经太长了么,军部的事不多,还是你不想在军部干了?”
丛云皓辩解“我——”
“再说你想办理这个案子,你有什么立场?”
“你是受害者吗?不是。”
“你是受害者的朋友或家属吗?也不是。”
丛云皓被卢昭三连问搞得茫然又无力,确切想来,温悦铎这个人在他生活中已经消失快一个月了,带着他留下的伤痕,还藏着个将破未破的家族迷局。温悦铎越神秘,他就越好奇,越想了解他身上的一切,几乎魔怔。
丛云皓霍然起身,在卢昭劝阻无效后,大踏步走出了检察院,“这绝对有问题,我去找他。”
他一直都在留意温悦铎的消息,况且他们仍然在一个俱乐部。他想,同一个屋檐下,总能遇到几次的,可是挂牌周陵的那间调教室一直空着无人。他好几次忍不住想问老板,也临阵脱逃了,只能经常朝着周陵的调教室张望,看看人在不在。
直到这次,那间屋子好像终于有人在了。他装作路过,一直留意门内的动静。
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里边两种男声纠缠,细一点的娇软,粗一点的低哑,好像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再加上鞭笞的声音和里边奴隶轻微的喘息声,显得屋内气氛异常暧昧。丛云皓拳头紧握,恨不得砸烂这扇破门。他突然理解了周陵为什么给他一拳。
等了好久,等到他都忘了时间,门终于开了。
室内的chao热随着开门的刹那散佚出来,丛云皓也不管路过不路过了,皱着眉抬起脸,却看见了完全不认识的两副面孔。
“你是谁?在这里干嘛?”刚升任为A级的dom看到门口站着个人很诧异,还带着些许不满,再仔细看好像是会所出了名的 G先生。加上他一身戾气,马上要揍人的样子,他还真有点发怵。倒是旁边的sub一脸仰慕地叫了声,“G先生。”
丛云皓愣了下,“这间调教室不是周陵的吗?”
“啊,周陵先生好久不来了,听老板说,他已经退出咱们会所了。”sub在丛云皓的直视下害羞地挠了挠头,“还,还真是挺可惜的。”
丛云皓急忙问:“那跟着他的sub呢?”
dom终于回过神来接上了话,“您说的是公调上跟着他那位?自从上次公调以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俩了。听老板说,周陵先生倒是回来过一趟,退了调教室就再也没来。”
丛云皓彻底失了神。
室内黑乎乎的,淡蓝色的烟火扑哧一下飘起,火星燃着了,对面的人影喷出细白的烟雾。
椅子上肥硕的身体动了动,地中海男人的眼皮终于在火光的刺激下睁开了。
室内的灯霎时打开,整间屋子灯火通明,燕辉终于看清了坐在他对面的人。青年消瘦,棱角分明,淡色的瞳孔泛出冷漠的光泽。
“温悦铎?”
“你要来一根吗?”温悦铎嘴里叼着根细烟,细眉微蹙,朝燕辉递了一根。
燕辉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四肢自由,哪也没被绑着。他犹犹豫豫接过烟,凑着温悦铎递来的打火机上吸了一口。
温悦铎熄灭打火机装回口袋里,“找你来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遗嘱,我反悔还来得及么?”
燕辉脸色一变,再看四周都是身形高大的保镖,目测他一个人的武力值面对室内这群几乎为零,身子抖了抖,“当,当时就和您说让您答应,您选择放弃。现在遗嘱都公布了,您又没按照温雉要求尽赡养义务什么的,确实难办啊。”
“难办吗?”温悦铎目光沉静,死水无澜,“彭氏不就办到了。”
燕辉拿着烟的手霎时僵硬,手中的烟灰扑簌簌掉到了手背上,烧的他低喘出声。
“别紧张。”温悦铎示意旁边带着墨镜的人给燕辉拿块毛巾敷手,“我也是猜的,想必温雉不愿意把财产给他们吧。否则为什么会让你找我呢。”
燕辉蹭了把头上的冷汗,“可现在有点晚了,遗嘱已经立好公证过,确实将所有遗产交由彭氏打理——”
“我就问你,那遗嘱是真的吗?”温悦铎很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无限凑近,”温氏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私,自,修,改,遗,嘱。”
周围的保镖向前了一步,燕辉肥硕的身子滑倒在椅子上,颤颤巍巍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