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忽闪着,墙面晃荡出两人的暗影,温悦铎把所有事情说完后几乎全身脱力。周子琦点了根烟,风从缝隙吹进来,吹得烟雾缭乱。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周子琦撤肘,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
温悦铎垂着头,他厌恶这样的自己。对于周子琦他几乎一无所知,只是明白周子琦作为调酒师的谎言,以及他周身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最后,温悦铎有种错觉,周子琦是在乎他的。
说出聂远这两个字时,他仿佛觉得自己是在进行一场威胁。无论周子琦为人是好是坏,做的事是对是错,他对他毕竟是好的,而他却说出了这样的事,像是拿着周子琦最敏感而抵触的刀子和他交换合作的机会。
温悦铎心里一阵翻腾,扑到旁边将水龙头大开,清水喷射而出哗哗作响,温悦铎扭着脸在池子一方天地里不要命地冲洗。
他只是楚兰轻大发慈悲留在世界上的一个废物,满肚子又羞又恨,却一无是处。
“干什么呢你。”周子琦心惊rou跳地将温悦铎提溜起来,“我还没说不答应呢,就开始演苦rou计?”
“我没有!”温悦铎喘着气,水流顺着下颌滴落,“对不起,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真的没有,对不起......”
水龙头依旧大开着,溅起的水珠喷shi了两人的衣服。周子琦抵着额头笑个不停,关了水龙头。
“其实我很高兴,你找人帮忙时能想起我。”周子琦扶起温悦铎,拿着毛巾给他擦掉脸上的水珠。他正色道:“没有人能威胁我,但凡你有这种意思,今天就出不了这个门。”
“那你?”温悦铎有点疑惑。
周子琦屈指摸了下鼻子,“你找我帮忙,不得给点报酬?”
温悦铎霎时明白过来,郑重承诺:“你放心,我只想和外婆能安全地生活,并不想沾染温雉和彭家那些钱,报酬你可以随便提。”
周子琦笑得肩膀都颤动起来,“我看起来像是那么缺钱的吗?”他可是为了金屋藏娇专门买了个酒吧。
温悦铎更愣怔了。
周子琦不打哑谜了,“你当我的sub,可以吗?”
温悦铎脸色刷地白了,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仍历历在目,身上或浅或深的疤痕总是让他回味到过去的剧痛。
“不想当?”周子琦挑了挑眉,“之前在G手下你都熬过去了,还怕我?”
温悦铎颤声:“你把鞭子都抽烂了。”
周子琦更笑得快要窒息,“你来不来?来我就答应你。”
温悦铎喉结滚动了一下,“来,你答应我吧。”
“吱呀”,原本关住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温悦铎一个激灵,周子琦把他护在身后。
聂远拍着手走进来,带入一股森寒的风,无语道:“你们倒是做的一笔好交易。”说罢轻飘飘看了眼温悦铎,“你威胁阿陵的时候,我都打算拔枪了,你该庆幸自己的运气。”
“聂远。”周子琦低声呵斥,“你又偷听别人说话。”
“恭喜你抱得美人归。”聂远放下枪,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说吧,小少爷,你有什么计划?”
温悦铎见了聂远本能地害怕,和周子琦的感觉不一样,聂远身上没有周子琦的内敛和谦和,反而将戾气与残暴不加掩饰地散发出来。
温悦铎想起从楼上坠下去,如同白鸟一般的楚兰轻,声音飘渺却坚定:“我要让他们加倍偿对我母亲的伤害。”
聂远调笑:“这个计划可有点粗糙。”
周子琦给了聂远个无语的眼风,“既然你都知道了,这种事你不是最在行?”
“呵呵,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我确实在行。”聂远脸上的烧灼性疤痕有些骇人,他点燃根烟,递给温悦铎一支,“我很欣赏你,和我们合作,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温悦铎沉默着不说话,但是接过烟,凑到聂远递来的打火机上吸了一口。
“不过没事儿,如果别人默认伤害你是合理的,那你也可以默认伤害他们是合理的。”聂远伸出手,笑了:“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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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悦铎之前攒的钱加上丛云皓给的,虽然有些紧张,但还好能撑过初期治疗阶段。
自从和周子琦还有聂远拴在一条船上,有什么东西在温悦铎心里悄然改变,对错是非的界限好像更加模糊了。他未向生活屈服,却选择了背向生活反常规的道路继续走下去,连他都不知道对错。
周子琦知道了他家里的事,每次说是给打工的工资,实际达到了原本工资的四倍。温悦铎只能默默接受好意,想着将来有一天必须还给他。
这些天老人的状态刚有所好转,市局居然给他打了电话要求重新做笔录,温悦铎愣怔片刻,想到上次的场景就有些麻木,再加上已经选择了和周子琦合作,他选择了放弃。
出乎他所料,那边一直锲而不舍地劝说他回去,甚至是央求的态度。可是他不能和周子琦反悔,温悦铎无法,只能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