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珣刚在位置上坐下,拓跋风就递过来一瓶鲜nai,触手还带着暖烘烘的温度,应该是在热水里烫过。
前面不儿罕还在跟钱凯聊天:“昨晚上我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不知道是谁居然在唱歌,深更半夜的,吓死宝宝啦!”
“咳咳,那你听清楚是谁了么,唱的什么?”钱凯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不儿罕撇撇嘴:“这不是没听清么,不过我感觉好像是从你们宿舍的方向……”
他屁股下面凳子突然被猛踹一脚,整个人不由自主猛地向前趴在课桌上:“风哥,咋啦?吓我一跳。”
拓跋风收回了脚,气定神闲地翻开语文课本:“马上早读时间了,别说话了。”
小鹿红着耳朵默默喝nai,头顶忽然放上来一双手,头发被轻轻揉了一下,等他转头去看的时候,拓跋风已经收回了手。
“怎么了?”
“没什么,慢慢喝,还有几分钟才早读。”
“嗯。”陆珣感觉脸上热度久久不散。
昨天晚上他听着拓跋风哼的歌,虽是睡着了,却做了一晚上的梦。梦的内容五花八门,一会儿是幼儿园老师要他穿小裙子扮公主和王子结婚,演王子的小男孩却被拓跋风吓哭了;一会儿是过家家拓跋风拿着糖哄他;一会儿是小学运动会他摔了,拓跋风把他抱在怀里安慰。直到早上起来,陆珣也记不太清光怪陆离的梦到底是什么内容,只记得模糊的片段,似是小时候有过的记忆。
以前拓跋风和他也不是没有过肢体接触,甚至有时候抱抱也是有的,但是经过昨晚以后,他对这种接触忽然就变得敏感起来,拓跋风触碰过的地方似乎发了烧,感受到的温度久久不散。
他有些后悔昨天答应了拓跋风,这段时间还跟以前一样相处,这怎么能一样嘛≥﹏≤。
拓跋风看着小鹿泛着粉色的脸蛋,心情大好地背起了古诗。
让陆珣开心的是,爹地和爸爸回江城了,白霜还说明天就来学校看他和哥哥,带他去吃好吃的。
“小风一下子长得好高了,快跟你爸一样高了吧。”学校附近的餐厅里,白霜与陆羚带着三个孩子,要了间包房,陆鸣和拓跋风都是不能饿的主儿,于是菜也点了一大桌子。
拓跋风点点头,语气里不无骄傲:“已经一样高了。”
陆鸣笑着喝汤:“比赛里就算遇到比他高的,也没谁敢惹他。”
陆羚也笑了:“我听你妈妈说你们最近在准备联赛?”
“嗯,这周末就是省里的预选赛,”拓跋风点点头,“学校很多赠票,您和白叔叔要不要来看看?”
“肯定的,我们也去给你们加油。”白霜摸了摸小鹿的头顶。“你们在学校里怎么样?”
“挺好的,他俩一个班,天天黏在一起。”陆鸣随口道。他不过是无意间的一句话,但是却让小鹿耳朵发烫,做贼心虚似的撇了拓跋风一眼,偏偏还被拓跋风看个正着。alpha对他眨了眨眼,眼神里透出一点浅浅的笑意。
陆羚忍不住调侃大儿子:“你这是吃醋了啊?还记得你小时候为了玩具还把自家弟弟租给小风呢,难怪宝宝小时候就更喜欢黏着小风。”
小鹿耳朵更红了,哪……哪有从小黏着他啊……
陆鸣无奈:“爸,那么小时候的事儿你还记得啊,我也是个好哥哥好吗?”说罢他转头望着陆珣:“不信你问小珣,小珣说,你喜欢哪个哥哥?”
拓跋风夹了一筷子茶树菇放在陆珣碗里,也好整以暇看着他。陆珣猝不及防成了谈话的中心,两个哥哥都目光炯炯,一时间压力山大。
这种问题,他小时候陆鸣和拓跋风也问过他,有时候大人们也开玩笑问他,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他心里就莫名心虚起来。小鹿吭哧吭哧半天,才挤出一句:“都……都喜欢……”还没说完,脸颊就爬上了淡淡的绯红。
“我可是你亲哥啊……”陆鸣大受打击,白霜和陆羚却已经开始无情地嘲笑起他来。
陆珣连忙掩饰性地低头吃菜,旁边拓跋风的视线存在感实在太强,他都不敢转头去看。
预选赛的时候陆珣在观众席上也看到了那个高一的omega,他坐在左边看台第一排的位置,眼睛几乎始终只盯着拓跋风一个人,一双眸子都在发亮。
八中的男篮女篮一直都是传统豪强,没有悬念地拿到了基层赛名额。学校对赛事向来挺重视,所以学生可以报名去看比赛,不过名额有限,有时候得抽签。不过陆珣以陆鸣“家属”的身份,不必抽签就有观赛机会。白霜和陆羚,还有涂瑾和拓跋慕自然也是齐齐上阵,一起坐在最前排。
“分区赛的时候非得把你变成我的家属不可。”拓跋风甩了甩汗shi的头发,揪揪小鹿的鼻子,压低声音道。
陆珣心虚地瞥了一眼爸爸们,见大人们正和陆鸣说着什么,注意力不在这边,方才松了口气,一边用矿泉水瓶子挡他的手,一边顺势把水塞到他手里:“教练叫你啦,快过去快过去!”
拓跋风笑着接过水,将水瓶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