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阑珊,阳光顺着毛绒地毯爬进室内,落在长发青年有些憔悴的眉眼上。
正在布置婴儿房的叶以淮见他这副样子,停下动作叹息着问道:“太累了?要不你去休息,这边我来。”
快到预产期,他们怕洛纪夜晚突然破水,都是轮流守夜的,这么熬下来确实不好受。
叶以泽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昨晚是他守夜,一夜没睡确实有些疲倦,但身体的倦意是次要的,真正的感觉还是来自于内心,“不用。”他淡声道。
叶以淮倒了杯龙舌兰递给他,自己也在毯子上坐下。
“怎么了?”
叶以泽接过酒杯,仰头一干而尽,“昨天晚上他一直在说梦话。”
“他恨性侵施暴的我们,恨肚子里的孩子,畜牲、混账、强.jian犯.......我都记不清他说了多少遍。”
青年的黑发有些暗淡,下眼睑都是红的,和他以往冰冷冷的样子截然不同。
“也是,他是个正常的人,又没有什么Jing神问题,我怎么能幻想他因为性.爱和孩子就屈服、爱上我们了呢?先动手的是我们,我们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牲.......”
叶以淮抿了抿唇,他从喉咙里挤出几声干笑,“哈哈哈.....别啊.....那老师肚子里的不就是小畜牲了吗,干嘛把孩子带进去......”说着说着,他笑不下去了,“等他生完孩子,咱们跟他好好道歉,好好弥补,以后日子还有那么长,总要在他面前慢慢做个人....”
叶以淮拿起手边的兔子玩偶,在叶以泽面前抖了抖,“你不也想跟他生一个吗?”
叶以泽唇角扯出一抹苦笑,“他不会愿意的。”
·
凌晨两点,海棠花未眠。
“啊!”
洛纪又被噩梦惊醒,梦里的他生下了一个孩子,但那两个人却没有遵守约定,依然把孤儿院炸的粉碎;之后他又被囚禁了起来,和那两个人没日没夜的交合,直到下身满是Jing.ye,肚子又如孕妇般鼓胀,最后产下一个个婴儿。
“怎么了?”
坐在沙发椅上看书的叶以淮闻声坐到他身边,将男人揽入怀中,柔声安抚着,“不怕不怕,我在你身边呢,那里不舒服?我给你按按。”
“滚开!”
洛纪下腹一阵阵发紧,双腿之间有什么shi漉漉的东西流了出来,但绝不是yInye。
睡在洛纪身边的叶以泽也坐起了身,揉着惺忪的睡眼看他。被两人围着,洛纪更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他推开身边的叶以淮,忍着疼说:“我要去卫生间。”
说着,他穿上拖鞋,扶着墙壁托着肚子向旁边的卫生间走去。
“老师,临产了身体可能不太舒服,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我帮你——”
厚重木门“啪”地一声在他眼前合上,叶以淮叹了口气,和正从床上起身的叶以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无奈地摇了摇头。
卫生间内,洛纪坐在马桶上,看着自己不断流出淡黄色羊水的下.体,有一瞬间的失神。
要生了。
他身为一个男人,真的要给别的男人生孩子了。
“唔”
雪白的肚皮突然紧绷,淅淅沥沥淌着羊水的下.体渗出了几丝血迹,滴答滴答落在水面上。
宫缩——
洛纪连忙拿起纸巾擦拭下体,看着纸上晕开的血迹,他心里有个古怪的想法。
如果他不出去,也不自己生,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忍痛...那这个孩子肯定活不下去....会在他肚子里憋死,最后成为一个死胎.....
“咚咚咚”
“洛纪,出什么事了吗?你没事吧?”叶以泽有些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没事,等下就出去。”
洛纪攥紧了手里染血的卫生纸。
如果他也因为这个孩子而死,那就彻底解脱了,不用担心任何事....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再次囚禁,再怀孕生孩子,不用张开双腿迎合男人了.....也不用担心孤儿院的李妈妈过得好不好...学校里同事们有没有在等他....还没有完成的课题......
白色的灯光打在洛纪的脸上,衬的他唇色格外苍白,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地穿好裤子,即将入盆的胎儿撑得他腹部生疼,羊水和鲜血的混合物很快弄脏了米白色家居服,他走到门边,打开门对外面的两人说:“我破水了,要生了。”
·
银色雷克萨斯在空荡荡的街上“唰”地飞驰而过,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驶过四个街区,最后停在了一家私人医院前。
“院长!院长!医生呢!”
叶以泽抱着面色惨白的洛纪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了救护床上。
“两位少爷别急,先把孕夫送进手术室,医生就在手术室里等着呢。”
叶以泽点点头,冷汗顺着脸侧滑下,他看着洛纪带上呼吸面罩,看着那人捂着肚子低声呻yin,身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