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有些Yin沉的下午。
霍克缩在沙发后面打了个哈欠。
隔着沙发,霍斯菲尔德夫人正笑着和她的儿女们说话。
他的长子瓦梯尼坐在沙发上,带着金丝眼镜侃侃而谈下个月的税收新政,她的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地坐在母亲身边互相比较谁的新衣服好看。
而他的小儿子正打着哈欠给姐姐们做裁判。
这一幕看起来和谐极了,只可惜多了一个他。
霍斯菲尔德先生有个妹妹,爱上了一个穷牧师,牧师跑路了,他的母亲难产而亡。
所幸霍斯菲尔德太太很善良,“主动”地把他带进了府里。
但是她时时处处都不忘提醒霍克“你的母亲是个浪荡的女人所以你需要比其他人更严苛的教育。”
所谓更严的教育,就是打。
瓦梯尼已经成年,不屑于为难他。
小少爷西里尔最喜欢欺负他,一旦反抗,他就要被夫人吩咐扒了裤子在客厅里用木板狠狠地责打。
两个小姐也跟着哥哥欺负他,他在这里过的连下人都不如。
——但毕竟,这里给了他还算好的容身之处起码他的食宿还是和小少爷一样的,因为他住在小少爷的玩具房里,等于是和他住在一起。
夫人很不高兴,怕他带坏了西里尔,但西里尔宣称“我的拳头能让他循规蹈矩。”
有一说一,他其实很喜欢那儿,又大又有各种时兴的玩具,他会偷偷地玩上一阵在放回去,反正西里尔的眼睛不是很尖。
他这么想着,伸了个懒腰,这儿其实离炉火有些远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喝下午茶,他好偷偷地上楼去。
夫人从不许他和他们一起喝下午茶,说这不利于她的心情,却允许他吃过午饭后呆在客厅里,这并不奇怪,因为中午霍斯菲尔德先生要回家吃饭。
一阵风突然吹了进来,他打了个喷嚏。
西里尔突然抬起头来,说:“霍克,你在哪儿?”
“在这里,少爷。”霍克站起身低眉顺眼地说。
“你今天穿的太薄了。”西里尔很不客气地说:“上楼去换一件,穿的这么少,你会把我妹妹带坏的。”
“西里尔。”瓦梯尼咳嗽了一声,对他摇了摇头。
“那么说,下个月税收又要上调百分之十五?”夫人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笑嘻嘻地对大儿子说:“我们的进项又增加了,我可以拿这笔钱再买一个小庄园。”
“您最好存进银行里。”瓦梯尼说着,也打了个喷嚏,皱着眉头说:“该死,丽提太太又忘了关窗了。”
“起风了,妈妈。”安妮用唱歌一样的声音说:“看样子一会要下雨了,也不知道玩具房的窗户关没关。”
西里尔站起身来说:“我去看看。”他拉住霍克,用强硬地口吻说:“你要是没关窗,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霍克觉得很冤枉,除了那张床,西里尔不许他碰房间里任何东西,连窗户都不行,甚至还不如庄园里的女佣。
他叹了口气,揉揉鼻头跟着西里尔上了楼。
过了拐角,西里尔就掐着他的腰说:“我不是说了,你想尿尿的时候要告诉我?你怎么不自己走过来求我,还要装作打喷嚏?”
“我没有,我坐的地方离炉火太远了。再说,我上一次求你,你也没有同意啊。”霍克小声抗议,紧接着他偷偷地对西里尔服软:“好西里尔,你就让我尿吧。”
“哼。”西里尔提着他继续朝上走,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从窗外划过。
霍克吓了一跳,拉着他往另一边走。
“一道闪电而已。”西里尔叹了口气,继续提着他往上走,嗤笑:“胆小如鼠。”
“我是担心你。”霍克小声反驳。
西里尔一巴掌拍在他腰上:“还敢顶嘴了。”他拉着他拐到玩具房,吩咐他:“你可以去了。”
然后走到窗边关窗。
霍克立刻溜进了厕所。
雨似乎越来越大了,他在厕所又听见了一声雷响。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西里尔拉上窗帘,拿出达菲糖浆对他说:“你得喝一点。”
“……”霍克苦着脸接过了药。
糖浆里苦涩的药味让充满糖Jing的甜味显得更加难以下咽了。
西里尔看他乖乖喝了,拿出一套旧衣服递给他:“穿这个。”
霍克默默无语地穿上它,说:“我在楼上可以自己用炉火取暖。”
“我说不行,你今天得和我一起下去。”西里尔压了压他的领子,扣着他的手腕说:“今天的下午茶有小蛋糕,你呆在楼上是吃不到的。”
“你不是会给我送小饼干和牛nai吗?”霍克打了个哈欠。
西里尔冷笑:“那是我怕你饿的在我枕头上流口水。”
他几乎是把霍克拽下去的:“一打雷就瑟瑟发抖的人可不能呆在我的房间里。”
回到一楼客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