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清醒过来,李暮君望着手上的束缚带,神情只有麻木,空洞的黑眸只有一片黯然的绝望,失血的苍白柔唇嗫嚅了几下,但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此刻的李暮君如同一座休眠的火山,可是他的心底却情绪激烈宛如岩浆翻滚,他的爆发也只是伤害自己,可是此刻被禁锢在床上动弹不得,心如死灰的男孩一言不发。
“你不该和我解释一下自己在做什么吗?”冰冷的声音饱含怒火,想到冲进洗手间的那一刻看见李暮君躺在血泊之中,内心的恐惧不安在此刻依然后怕,面对李暮君的消极抵抗变成了爆发的怒气。
“解释?”李暮君琉璃般的黑眸转动了一下,温柔如水的秀丽男孩第一次露出这样的情绪,讥讽地笑着开口,黑眸里流露出痛苦的恨意。
“你恨我的父亲伤害了你,我欠你们家一条命,所以无论你怎么折磨我,只要我还剩一口气,我都不配恨你……”李暮君黑亮的眸子闪动着泪花,仿佛下一秒这泪水就会流淌在苍白的脸颊上。
可是李暮君虽然声音哽咽,但是眼角始终只是艳丽的绯红,却始终没有落下来,这些天他似乎已经把这辈子的泪水都哭完了。
“我的孩子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杂种,与你的仇恨来比根本比不上,那我的命也加上吧,让我们父子去地底下伺候凌老爷,做牛做马来偿还。”
李暮君说完喘息了几下,他闭上眼睛一副累很了的模样,俊秀的少年只有颓废消瘦,他的身体看起来和第一次见面时看起来完全一样,但是各种报告都说明他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严重损伤。
你救不回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那天的谈话凌疏逸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面对李暮君的质问他一言不发,那个孩子的死对他来说并不是如死了一只苍蝇一样无所谓,可是他不能说。
“他已经三天不肯进食了,除了死,他还想要什么?”凌疏逸想要他活下来,不是为了继续折磨他,而是他舍不得,他要李暮君活下来。
“李暮君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因为身体状况他没有恋人,朋友也一般,除了一个叫李修锦的vers在他的手机上经常发来短信,想要联系李暮君。”
“给我看看。”李修锦是李暮君的追求者,最后一次两个人的通话是在李暮君做手术之前,李修锦向他再一次告白,和之前的婉拒不同,这一次李暮君给出的回复是他如果愿意等他三个月,他就和对方在一起。
三个月正好是手术后的修复期,以及术后观察结束,也就是说如果不是林疏逸带走了李暮君,这个时候他已经和李修锦在一起了。
嫉妒如同一只毒虫占据了凌疏逸的心头,把他的心脏啃咬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破洞,此刻冷的透风,可是这个vers此刻却是对李暮君产生活下去的信念关键。
威胁、恐吓,林疏逸冷笑了一声,神情说不出的讽刺,他对李暮君从来都是这么做,以前是为了掌控后更加方便的折磨他,可是此刻却是为了救李暮君。
“你我之间的恩怨,为什么要牵连无辜的人?”林疏逸对李暮君不可置信地愤怒质问避而不答,他让凌义把李修锦的照片和凌家可以让李修锦如何从天之骄子变成一无所有的残废。
“如果你死了,无辜的人也会和你一起死。”凌疏逸没有直说,但是李暮君神色凄楚,心领神会了对方未言尽的威胁,原本以为对方是为了让他再次沦陷地狱,可是凌疏逸竟是让他离开了凌家。
凌嘉开着车送李暮君离开时,李暮君还觉得这一切不真实,他身上已经什么都没有,回到家门口时神情都还有有一些恍惚。
“这是凌先生给你的,直到赔偿付清之前你都不可以离开本市。”凌嘉把当时的事故责任书递给李暮君,看着他可有可无地点点头,但是起码不算是意志消沉一心求死的模样,心里还算松了一口气。
房子还很干净,应该是凌疏逸让人给他打扫了,李暮君关上门麻木的神情灵动了起来,揉了揉脸,眨了眨眼睛,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的金额,就把扔到了沙发里,舒舒服服地滚了滚。
原本故意营造出的脆弱感此刻早已崩坏,幸好房间里也没有监控,李暮君看得出来对方是铁了心想要让李暮君离开,除了暗地里有人关注他的生活状况外,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天价赔偿看起来吓人,其实不过是凌疏逸别扭地留下他的方式,李暮君心知肚明,如果他要和凌疏逸破镜重圆只要装出一副时光慢慢治愈的模样,还是可以he结局,但是这对于性爱机器人来说这没有必要。
对于已经无依无靠还要背负巨额债款,还有刚刚流产贞洁之躯也不复存在的被迫休学李暮君小可怜,要么做一些回报低廉的体力工作,要么就是去赚快钱。
李暮君本就是来学习新的性爱技巧,自然不会浪费时间,更何况凌疏逸还给了他这么好的一个借口,不去才怪,搜了一下合适的会所,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高档会所。
李暮君一开始自然是要瞒着凌疏逸,他白天去nai茶店卖nai茶,晚上偷偷去会所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