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削铁如泥的剑,劈开了桌面。
上面的瓷器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帝王脸色抽了抽,那是他最心爱的金丝楠木桌啊……还有他最爱的彩秀瓷甑瓶。
莫名其妙杀死一位太医很容易引人怀疑和猜测,所以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阜子墨要砍的,不是太医,而是他的桌子!
他那声“住手”挽救的就是自己的桌子和爱瓶。
可是已经晚了。
“……”
尽管内心已经在滴血,但他还是保持了脸部的表情平静,仔细看的话,皇帝已经双眼放空,魂游天外了。
阜子墨Yin森森道,“都是第一次,本王也不为难你,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要是拿不出主意来。”他指了指被劈成两半的桌子和破碎的瓷瓶,“这,就是你的下场。”
太医惊恐的连连点头,“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知道对外怎么说么?”
“殿、殿下只是肝火虚旺,食欲不振……”
阜子墨满意的点头,“退下吧,本王等你的好消息。”
太医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阜子墨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剑收鞘。
转身朝着皇帝行礼,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那样,“请容臣弟先行告退。”
若是平时,他想就这么走了,可没那么容易,可两个人今天收到的惊吓可不小,皇帝还没从“心爱之物破碎”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又想到阜子墨如今身子不比寻常,只得放他离开。
他,他也得压压惊。
阜子墨赶回王府,在马车上一脸Yin郁的盯着自己肚子,恨不得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烧个干净。
一个孽障,要他何用!
正当他想着若是太医拿不出办法来,他就一剂毒药喝下去一起死得了。
“王爷,这是今早,有人送到门口来的,只是您今日走得太匆忙,没来得及。”管家奉上一封信。
阜子墨一边朝书房走,一边拆信。
“送信的是谁?”
管家忙道,“是个小乞儿。”
阜子墨看完信后,脸色一凝,“去查!”
“是!”管家见他脸色不好,隐约明白大事不妙,连忙离开。
信上的内容,是约他黄昏时分到“红尘栏”见面,外加阜子墨平日里与下属们的密信。
那是连皇帝都不知道势力,却被查得清清楚楚。
红尘栏,顾名思义,是京都最盛名的红尘地,也是达官贵人们喝酒聚会的地儿。
说得直白一点,那是官家经营的勾栏院,只是不比寻常那番庸俗,只对达官贵人开放。
没点身份地位根本进不去。
他倒是想看看,这人何方神圣,连他的底细都给摸出来了。
橘猫在脚下晃悠,阜子墨将它抱起来,揉搓了一顿,心想一只猫太孤独,再给它找个伴,等长大了他就能收获一窝。
他想到了那关在深宅里的燕王妃。
顺口问一句,“王妃最近怎么样?”
“回王爷,王妃的病,还是不见好转,换了很多个大夫也没有用。”
阜子墨眉头一皱,“她病了快三个月,还没好?”
“没有。”
“大夫怎么说?”
丫鬟应他,“大夫看不出来,宫里的御医说是绝症,治不好了。”
“……还有多久?”
“御医说,顶多两个月。”丫鬟心有不忍,“王爷,相阁老那边的人来过几次,想见见王妃。”
“不见,既如此,就让她安安心心的过这两个月吧,别让多余的人扰她清净。”
“是。”
相阁老将她当做棋子一样送来联姻,之前不管不问,如今又假惺惺要见她,只怕是不安好心。
黄昏时分,阜子墨出门赴约,到了“红尘阁”里面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高台上美人翩翩起舞,水袖捥花,煞是好看。
他在这里看到了不少熟人,得亏自己带着面具,没叫人认出来。
一位貌美娇俏的女子拦住了他,姿态妩媚,声如清泉,“这位爷,请上三楼。”
阜子墨不动声色的打量周围,他果然被监视着。
那人连他戴面具是什么模样都知道,目的何为?
阜子墨想了一圈,琢磨不出自己得罪了谁。
三楼是有身份权势的人才能上的地方,同时也比一楼那些个只有皮rou交易还要脏脏的场所。
阜子墨跟着上了三楼,这里都是个人包间,门口还有小斯看守。
“爷,里面那位,只请了您一个人。”
“王爷!”身后的侍卫一脸担忧。
“无妨,门外候着吧。”阜子墨说着,进了房间。
女子体贴的关上了门。
“我以为你不会来。”背对着他的男人正在饮酒,听声音,很年轻。
阜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