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阜子墨指着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一副画。
下人唯唯诺诺道,“回王爷,是、是杏花满园图。”
阜子墨脸色不好看,“本王知道是杏花满园图,本王问的是皇帝好端端的送本王这幅图什么意思!”
画上是满园杏花春色都蔓延到屋檐外头去,簌簌花瓣落了一地。看起来颇为诗情画意。
从画艺方面来看,虽然只取了一景,但也足矣看出开得烂漫的杏花满园春色何等风华,着色与构图都堪称一绝,拿出去都要叫卖千金价起步。但是有可能一文不值,因为上面并没有章印,不是名家杰作,再好也没机会叫价千金,没什么收藏价值。
喜好字画的,大多都是牡丹国色,红梅傲雪,海棠艳压群芳等等一系列,在此方面有名气的大家都有自己的印章,以证明是自己的作品。
然而这幅图什么都没有。
就算皇帝忽然抽风要送画表人情,送男子的画,那也是君子如竹一类清高傲然之物,哪有送杏花图的!
阜子墨盯了半天,总感觉皇帝在暗喻什么。
他见画作的笔触走向觉得眼熟,他转身到书房里扒拉出一张有些年月的画作,那是一张曼珠沙华的图。
以前跟身为太子的皇帝还未闹扳的时候,他送的。
一番对比,果然出自同一个人。
这是皇帝的画作。
阜子墨沉思片刻,气笑了。
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他什么意思!暗喻自己水性杨花?!
阜子墨恨不得把画撕碎了烧了,好泄心头之恨,转念一想,取下画来,补了几笔,晾干后,叫人给送回去了。
夏东海打开画时,吓得一啰嗦,不敢展开。
皇帝见他脸色不对,命令他展开。
画还是那幅画就是多了个东西。
阜子墨画了一只狗爬在屋檐上扒拉杏花的动态,看起来就贼眉鼠眼,非常猥琐。
狗皇帝。
阜微兼“……”
夏东海:“……”他闭上眼睛,一脸悲苍,燕王殿下,年纪轻轻,何必非要英年早逝啊。
帝王气得摔了朱笔,奏章上落了几滴点墨。
年纪轻轻想要英年早逝的燕王正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吸猫。
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几副药下去,好得七七八八,奈何就是硬要装病不上朝,晚上打开了窗,生生把自己搞病了,又躺了几天。
那幅画送出去,他就上朝,怕是会死得很难看,于是就索性赖几天再出去,这时候气差不多消了。
如意算盘打得好的燕王殿下就那么心安理得的趴在猫肚子上猛吸好几口。
宠爱之情简直令人发指,短短几天就养肥了一圈小猫,很是丧心病狂。
来日的橘座,现在向且苗条的爱妃一脸“我不干净了”的表情,一爪子拍在他头上,生无可恋。
几天后,禹王身体已经养好了,立刻就被赶回青州,等阜子墨收到消息的时候,人走出发了。
他连禹王的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阜子墨气得怒火中烧。
但他还没失去理智,跑进宫里找不痛快,幸亏禹王留了一封信。
信上交代他在宫中一切小心,务必提防着皇帝,等他自由了,就到青州去。
还婉转的拜托阜子墨照顾秦岚。
阜子墨心中复杂,秦岚非良人,好在他二人相处时间不长,禹王此番离去,倒也是好事一番。
时间久了,没有忘不掉的人。
阜子墨这些日子也琢磨过来了,他对禹王并非有超越兄弟之爱,只是他少年时母妃忽视他,先帝漠视他,太子欺负他,阜子墨便将禹王看作了依靠,误把兄弟情当成了爱情。
在得知禹王爱上了秦岚的那一刻,除了震惊和愧疚,他没有任何嫉妒之情。
明白这一点后,他是真真切切将禹王看做兄长,并为以前的无知和龌蹉的心思感到无地自容。
正要回去,就有人来报,想要见他一面。
北漠太子,秦岚。
按理来说阜子墨是不可以随便进宫的,他是有了皇帝给予的特权才能进宫见秦岚,虽然拥有特权,却很少进宫,除非有必要。
阜子墨出于自己私心,和禹王的叮嘱,多少要给他点面子,于是进宫去了。
两人一番寒暄,秦岚感叹道,“禹王如此离去,实在匆忙,还未来得及道别。”
阜子墨见他如此唏嘘,不见难过,松了一口气。
还以为秦岚会喜欢上皇兄,看来是他多虑了。
一方面又觉得奇怪,秦岚这样的绝色帝王都看不上,那还有什么美人能让帝王喜欢上呢?
秦岚声称自己新得了谱子,想要弹一曲,阜子墨对弹筝深痛恶绝,连忙找了借口离开。
中途遇上了辰王,那是当朝皇叔,连天子都要礼让三分的长辈。
辰王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