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元就病了,陆母十分生气,当然她不会跟自己儿媳妇吵,而是记恨上了嘴碎的几个女人。
黄桥村有一处大池塘,是属于大家伙的,每年插完秧,大家伙都会聚在一起清理塘泥,种上莲藕,莲花开的时候,美不胜收,会吸引不少人来观看。里正会在入口处收点钱,不贵,每人十文,就可以随意观赏。池塘里也养了鱼,收藕的时候一并抓鱼,鱼也分给每家每户。收的钱跟卖藕的钱,村里大家伙平分,这块池塘,对他们村十分重要。
今天天气好,里正吆喝大家去清塘泥,种莲藕。每家只需要去一个人就行了,但总是热闹的,刚过完农忙,大家伙都很闲,基本会聚在一起唠嗑。
今年陆母不让陆父去,季水就自发的去,但陆母也不让。
“今年我去,我倒要让那些牙酸的人看看,我陆家娶你回来,不是因为干活的。”
季水没有办法,上次跟陆元吵架,第二天陆元还病了,他心里就过意不去。没想到陆母并不责备他,陆元也没说什么,害得他十分不好意思。
“你就别去了,老实在家里呆着,免得到时候有些人说你不孝,让我这个老婆子下塘。”
陆母挥挥手,出了门,她憋了一肚子火。要知道,陆母年轻的时候本来就很泼辣,家里就她一个独女,承受了不少骂声。陆母一一把那些人骂了回去,她当时没有说亲,泼辣的性格害得她根本嫁不出去,但陆母并不认输,叫父亲在偏远的地方招了一个上门女婿,那就是陆父。
陆父向来老实,他本就活不下去了,家里人容不下他,又赶上征兵。没有遇上陆母,给他交了二十两征兵费,他早死在了战场。虽然上门女婿不好做,公婆又刁难,但陆母喜欢他,就够了,陆父一点也不贪心。家里家外陆母做主,他也没啥意见,专心干活就行了。
到了池塘,大家伙都好奇,陆家刚娶了一个能干的儿媳妇回来,怎么下池塘的是陆母呢。
“害,他们三刚种完田,都累着了,就我这个人偷了闲,有一把子力气。清塘人多,也不累,明日阿水会过来替我种莲藕。”
大家听到都笑笑,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关系好的会过来随口问一句,关系不好的,话都不带说的。
中午时分,各家都送来饭,大家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饭是陆父送来的,山菇炖野鸡汤,和白生生的大米饭。陆元病了,即使春天不能打猎,季水也上山猎了一只野鸡给陆元补身体。可生病不能吃鸡rou,所以就养着了,今天陆元就把它杀了炖来吃。
“哟,阿慧,生活过得不错嘛。”
“哪里好了哦,这米受了chao,我才舍得吃,鸡也是阿水心疼陆元病了,猎来的,我只是顺便沾点口福罢了。”
财不外露,陆母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家过得不错,遭了人眼红。
“元子病了?”
“是啊,阿水在家里照顾他呢。”
“可要注意些,他身体本就弱,在田里泡二天怎么受得了,你也舍得让他下地。”
“怎么舍不得了?!他身体好着呢,爹跟媳妇儿都在地里,他哪里闲的住。”
陆母顿了顿,又道。
“我家阿水虽然能干,但元子老疼他了,有些人啊,嘴就是臭,活倒不会干,只会整天叭叭的惹人烦。”
陆母撇了那聚在一起聊天的年轻女人,意有所指的说着。旁边的二婶立刻会意,她向来跟陆母交好,那有不帮她的。
“是啊,我们当姑娘的时候,整日整日的干活,帮衬家里,好能找个好一点的人家。现在的不一样了,仗着自己年轻漂亮,挑挑练练,到头来,岁数一大,哪里会有人要,只能嫁给稣夫了。”
“想攀高枝呗,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货色。”
“噗,别人都是老婆子话多,现在未出嫁的姑娘嘴也碎了。我们那时候,话多,早就被打嘴巴了。”
几个上了岁数的大娘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直把那几个女人说的面红耳赤,恨不得钻进地洞里。
“同样是寡夫,人家阿水能干自爱,才让陆家的秀才爷看上,可有些寡妇,除了勾引别人家的丈夫,啥本事也没有。”
有个年轻点的大妈瞪着人群里一寡妇咬牙切齿的挖苦着,她家男人就跟那寡妇走得近,可自己又没抓到把柄,把她气得不行。
“大家都是吃过喜酒的,秀才爷有多爱他家娘子,大家伙都看在眼里,有些人啊,想见缝插针,人家也瞧不上。”
村里人也不是多和睦的,几家交好,几家有仇的,关系错综复杂得很。
“我说阿慧,你啥意思啊,我家阿梅哪里惹到你了,你这样骂没出嫁的姑娘。”
陆母本来说说得了,结果陆小梅的娘却站起来让她骂,那她也不客气了。
“孙大婶,你也知道你家姑娘没嫁人呢,嘴巴咋那么多呢,说话难听死了。多管教管教还来得急,免得到时候名声坏了,嫁不出去,拿银子买男人回来上门。”
陆母却不怕他们,听到陆元说季水在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