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有两排长椅,是为病人家属准备的──手术时间不定,如果过长的话,病人家属身体会吃不消。
尽管如此,两人对长椅都视而不见,不约而同的在走廊处徘徊。
不一会儿,连俊的手机悄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毫不避讳的接了起来。
“怎么样了?”陈林坐在车里,正往医院赶。
“刚进手术室,现在还没有消息。”连俊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在哪?”
“我在路上,等会过去,你不要着急,等我到了再说好吗?”连羽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陈林也不能坐视不理。
连俊是他的情人,他对连羽的关心,多出于爱屋及乌。
“好,我等你。”收线后,连俊的情绪并没好多少,仍是心乱如麻的不停看向手术室紧闭的房门。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失,两人的脚步也越来越纷乱。
连俊对薛进坚硬的皮鞋踏在瓷砖地面的声音,越来越敏感,末了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回头看向薛进。
“你还在这干什么?”好似此刻,他才觉出对方的多余。
薛进扭头撇了他一眼,双目Yin沈着,也不言语,继续走自己的‘四方步’。连俊见他不吱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我快被你吵死了。”连俊提高了音量。
“该安静的是你”薛进丝毫不示弱,目光不善的回瞪他,一时间空气中的火药味,十分浓烈。
也不知是谁先动得手,总之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薛进本是行伍出身,虽然多年没习武,但健身房没少去,连俊本就比他矮,体力又不占优势,所以一直处在下风。
但薛进手上还算有分寸,他记得连羽的话,不找连俊的麻烦,可不知怎么的,还是跟对方动了手。
而连俊呢,丝毫不手软,但尽管如此,他的身手连三脚猫都不如。
“你够了吧?”薛进将对方反身擒住,死死的抓住他的双手,迫使连俊动弹不得,但那一双眼睛,却仍是桀骜不训。
似乎薛进只要放手,对方随时会反扑。
连俊虽然表面没伤,但左肋骨被薛进敲了一下,此时还隐隐作痛,而薛进为什么下次狠手呢?
看他那张俊脸就知道了──5CM的一道抓痕,深是不深,但也见血。
连俊打不到薛进,便使了Yin招,趁他不备,给他来了一爪,也算薛进反应快,否则这一抓下去,指不定落了疤。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薛进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吃这暗亏,所以不轻不重给他在肋骨上来了一下,以示惩罚。
──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两人微怔。
从里面走出个小护士,面色不善的瞪着他们,口中斥责道:“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肃静两个字吗?”
薛进率先松了手,连俊跟着低下头,脸色微恙。
“有没有素质啊?手术室里,都能听到你们劈里啪啦的在打架,要打回去打,别呆在这,影响我们抢救病人。”
甩下这些话,小护士头也不回返回内室。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互看了一眼,面带愧色,但目光相撞之时,又不肯示弱的,将头撇了过去。
仇家始终是仇家,见了面就要分外眼红,更何况,刚刚又发生了不愉快。
走廊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连俊一抬头,便看到陈林来了。
他连忙跑过去,一脸脆弱的表情:“哥……”
如果不是身边人太多,连俊也许会趴在陈林的肩膀上,哭诉也说不定──妹妹出事,他太过悲伤。
如今小羽生死未卜,他几乎去掉了半条命,他需要安慰,而此时,在他身边支撑的,只有陈林。
连俊很脆弱,先前陈林笑闹戏称自己是娘们,他还不服,现在看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确实不太好。
青年喜欢斤斤计较,原本开饭店时,地痞欺辱他,就十分难堪,后来薛进对兄妹俩的迫害,更令他心存芥蒂,如今尤为要命的是妹妹的安危。
说穿了,连俊不担事,这样的人适合安逸的生活,不可能有太大的成就。
成大事者,要心怀天下事,容人所不能容,想人所不及想,处处Jing道,方能驾驭东来之紫气,大富大贵。
陈林拍了拍连俊僵直的脊背,柔声安慰道:“别难过,事情没那么糟糕,小羽会好的,我请的都是专家权威,小羽会好的。”
陈林看到薛进时,有些吃惊,连俊在电话里并没提妹妹受伤的原因,但既然与青年水火不容的薛进在,那么他应该也在事发现场。
走近了几步,又见薛进脸上带伤,又是新伤,心中不禁莞尔。
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连俊,那小子仍很难过,没注意到他探究的目光,陈林微微一笑,上前握住薛进的大手。
“你好!”
薛进知道两人之间的暧昧,本不清楚,陈林对自己是何态度,所以没敢贸然上去打招呼,可眼下,既然对方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