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间晓得了抱琴女子名为清茗,另一名舞姬则为清玉。
一路上景墨染提出不少问题,比如大厅墙上的画是干什么的,看起来怎么那么古怪啦~还有问这里有多少女子,都会些什么才艺啦~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来做什么的啊~诸如此类,明明白白显露出景墨染对情事的无知。
可景墨染的无知却被两位姑娘以为是调情,惹得清茗羞红了脸,清玉娇嗔着说他讨厌,应雪柔则是微微撇过头状若在欣赏院中的花草。
「喂,本大爷说错什么话了?还有两位美女姑娘还没回答我的话~」
一路嘻笑打闹,应雪柔与景墨染被领到后院东厢,跟前厅人来人往不同,这后院很是僻静,厢房布置也较为清雅,桌上的玉炉飘出几缕烟丝,几盏灯烛将一室照得透亮,不似青楼女子的栖身之所,倒像哪家闺秀的卧房。
两人被请入座,待下人送上美酒与几样果腹的点心,清茗亦调好琴弦,几名伴舞的舞姬纷纷进来环绕在清玉身边如同众星拱月。
然美色在前,景墨染却拎起食案上的酒瓶,凑到鼻端嗅了嗅,赞道:「好酒!没想到这百花楼还有如此美酒!算账的你也闻闻看~是不是很香?」
应雪柔从景墨染手中接过酒瓶,却不凑到鼻前闻,而是直接仰头喝了一口后笑道:「确实是好酒。」
景墨染见状拧起眉毛,对着应雪柔手中的酒瓶干瞪眼。「喂,算账的,本大爷是让你闻可没叫你喝,你不会又打算一个人把这酒通通喝光吧?」
应雪柔又轻啜了口。「景兄不是来百花楼见识的吗?只顾美酒冷落佳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哎!这是两码子事!」话虽如此,景墨染总算将眼睛从酒瓶上挪开,欣赏着眼前旖旎万状的歌舞。
主舞的清玉一身霓裳,妆容美艳,脚踝手腕系着银铃,伴着舞姿发出脆响。
伴舞的姑娘们一身嫩黄,一会儿聚拢在清玉身边下腰,如同花蕊旁的娇嫩花瓣、一会儿分散开来如同燕子分叉的尾羽,而清玉则是失伴的孤雁。
清幽琴音亦随着舞姬身姿变幻时如疾风骤雨,时如流水潺潺,将整支舞衬托得韵味十足。
欣赏半晌,景墨染忽道:「这舞好看是好看~可惜这琴音差了一点。」
应雪柔侧过头看他,玩味道:「景兄觉得差了哪一点?紫某倒是觉得这琴音与舞十分相合。」
「这个嘛~」景墨染摸下巴思索半天,忽然脑中灵光乍现,击掌道:「有了!要是换算账的你上去弹,那感觉肯定比清茗姑娘弹得更好!」
但在人前献艺的多是优伶妓女,要求寻常人弹琴娱人无异于当众污辱对方,何况应雪柔堂堂一个西魔国之王?
应雪柔稍稍收敛了笑容,却不怪景墨染的唐突,他明白友人的率性天真,只是单纯的说者无意。
思索半晌,应雪柔缓缓道:「景兄天天听紫某弹琴莫非还听不够?若是到这百花楼还听着与平时无异的琴音,那与往日又有何不同?景兄如此聪明,想必不会做如此要求吧。」
景墨染被他三言两语堵住话头,正觉一阵气闷,但转念一想,却觉得友人说的也有道理。
嗯……算账的说得也不错~虽说本大爷还是最爱他的琴音,不过既然来这百花楼嘛~当然要好好领略一下这些姑娘的风情技艺才对~
于是两人又专注到眼前的歌舞。
直到曲终,伴舞的姑娘纷纷散去,那清玉用香帕拭了拭汗,偎进景墨染怀里劝酒。较为腼腆的清茗也羞涩地凑近应雪柔,轻声细语问他还想听什么曲子。
应雪柔见清玉几乎整个人躺进景墨染怀里,一只柔荑还不断在景墨染半敞的襟口裸露出的胸膛上画圈圈,神色不由有些异样。
「紫公子、紫公子?」
清茗连声轻唤,方将应雪柔神智唤回。应雪柔看向眼前的佳人,歉然一笑。「在下失仪了,清茗姑娘刚刚说了什么,可否重述一遍?」
清茗善解人意地不去追问他刚才想了什么,柔声重复之前的问话:「紫公子可有想听什么曲子?」
应雪柔微微沉吟,忽闻身旁传来女子娇笑声,莫名胸口一闷。过了半晌,应雪柔颇富深意地一笑:「不知『十面埋伏』姑娘可弹得?」
※※※
更深露重。
屋内的灯已灭了几盏,昏昏暗暗地将屋里摆设照了个依稀。
应雪柔扶着醉醺醺的景墨染进内室。原来清玉还欲留下照顾景墨染,却被应雪柔委婉劝退,也许是私心作祟,他宁愿景墨染一直对情事懵懂下去,也不想让他品尝到男女情欲,如此一来他还可以以友人身分待在景墨染身边,只要彼此相伴,是什么身分都好……
将人扶上床,盖好被,应雪柔坐在床边,目光在景墨染脸上流连半晌,起身欲到隔壁房歇息,却被床上的醉鬼出奇不意拉了回去。
「景兄?」应雪柔大半身子都压到景墨染身上,他挣扎着要起来,却被景墨染反身压住。
应雪柔微微一愣。此时景墨染整个人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