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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走歌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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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雪柔笑着抿口酒:“胡寻清庙乱撞钟。”这编的又是哪出故事?一杯酒推到面前,应雪柔道:“准备罚酒了?”造孽还真造孽!老子在瞎编故事上还真不是他俩对手!刚才编了一个小姐和书生要私奔,奔着奔着李白卡来一句“书生挥袖遁空门”应雪柔接了句“佳人断发伴青灯”,我想娘的奔着俩全奔空门去了我还接个啥?没奈何输了一杯。下一个也夸张,好不容易编到书生中状元回家接娘子一推门应雪柔送了句“可怜白骨伴梁灰”把人家小糟糠给整死了,老子又憋了。

    正举起酒杯,忽然门房冲了进来:“李,李大爷,那个,宫里来人找。”

    李白眉头一蹙手上筷子点着杯盘:“却是哪个找我?”

    门房顺口气:“是,是高公公,门口正等您呢。”

    李白斜斜眼:“呿,也是个秽物。”站起身整整衣襟:“你们俩先慢用,我去去就来。”我心里一阵笑娘诶你李太白当宫里是后街头菜场是吧还去去就来,面上应道:“等你回来继续。”应雪柔食指弹弹酒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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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我和应雪柔相对,老子有点坐不住。不知道为什么,老子独和他处着,有点心虚。“那个,应雪柔兄,昨日之事,伯高实在惭愧。”对桌的人眼角瞟了瞟,端起酒杯:“什么都别说,都在酒里了。”老子脸一热,干笑道:“对,都在酒里,在酒里。”

    咋地你就没话了呢?!我内心自抽几十记耳光。没话说只是碰杯,不知觉到了晚上,俩人都喝得有点麻。

    我大着舌头趴在桌上看着应雪柔:“嘿嘿,应雪柔老弟,我其实一直是个多话的八哥,但每次一看你也不知怎么了,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对面人也趴着,笑了:“看来张兄嫌弃紫某做不得朋友。”我蹭着桌面晃晃脑袋:“不,交你这个朋友,老子没悔的!荣幸!畅快!”不知道是不是我眼又花,三分幽怨的眼神又闪了一下,接着一句话闷了我一雷:“即便紫某不是此世之人,也不悔么?”

    不是此世之人?!老子直起身怔怔看着对面的人,也直起身和我对视。

    弯起的眼里波光滟涟,嘴角没有起伏。忽而脑海中闪过小陶居那抱琴一笑化其余为飞烟,如惊鸿复掠。

    我抓起桌上的手:“我,不悔!”

    对座的波光闪得粼粼,老子头又有点晕。

    过了半晌我发现我还抓着应雪柔的手,不免尴尬,干笑两声,胡乱又灌了几口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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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靠着窗,撩起帐子,无比惆怅。

    昨日进的宫,今早醉成一滩被人抬了回来,昨晚留宿的应雪柔和我一道把他打理一番送上床,过了午时醒了,打发门房请我过来,看着他靠着窗惆怅。

    一炷香,都没开口。不自觉老子打个呵欠。李太白什么人老子最清楚,他要是想说话你拿针来也缝不住,他要是不打算开口你宰了他他也不哼一个音给你。

    “伯高。”金龟总算开口:“天下无不散筵席,咱们,混账日子算是过到尽头了。”

    我被这话给吓了。什么叫混账日子?李小哥你忒能用词了,教你书的先生看来词藻贫乏。“这个,什么叫混账日子啊?”

    李白走过来,笑得阴恻恻:“你别跟我说你这段日子过得对得起你吴郡老家那一帮人。”老子嘴角抽抽心有点虚:“这个,年少风流,斗酒拼诗,也不算荒废吧?”李白笑得越发欠抽:“我是担心你曾外祖父虞老在冥府不肯原谅你。”

    老子背脊一阵凉,娘的怎么忽然一阵阴风吹过堂?

    李白忽然正了神色,肃然道:“昨日皇上下了文书,我要进宫了。”我哑然,觉得李白虽就现在就站在几尺外忽然就离我远了仿佛几里,嗓子眼里干巴巴蹦出俩字:“恭喜。”

    是了,天下无不散筵席,想当初李白意气风发对着我吼“仰天长啸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就该明白蛟龙终非池中物,迟早是要徜徉天际的。只是我又何时能一展抱负?

    “伯高,你不会闲着的。”李白微笑盯着我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低声道:“我不曾忘了你,皇上封你常熟尉,十日后也该去上任了。”说罢走到我面前怀里掏出样裹着绸子的物事,一展,我吸口气,确是上任的印信书函。

    “和应雪柔兄,也该告别了。”我一怔,伸向印信的手,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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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翠香阁送来品香帖。李白捏着红底金纹描边的帖子,嗅了嗅:“云袖换了胭脂,没以前的味道雅致。”应雪柔掀掀茶碗盖:“闻香识美人,李兄倒情趣。”我心里偷笑应雪柔兄你是不了解这李太白和云袖的关系,这云袖美人的胭脂香粉一向是李白挑的,这回换了味李白就不太是个滋味了。

    李白热情相邀:“那应雪柔兄有没兴趣会会这位美人呢?”

    香车宝马,翠香阁好人做足,临上车李白在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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