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雪里月(坑
【一】
破败的巷子,稀烂的石子路,还有天上挂着的那一轮清冷的月白,纷纷落雪跌落在尘世的怀抱中,如果是换一个好院子,那便是文人眼中的雪景,但是在这贫民窟里,便是永远爬不出的风雪地。
屋子里,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男孩蜷缩在火堆旁,牙齿打着颤,如玉的柔软小脚早就被冻的发紫了,被子里塞有稻草也有棉絮,这是他能找到的唯一填充物了。
这一年的冬天比一年难熬,他睁开眼睛注视着那一团跳动的微弱焰光,出神地想,早上天一亮就去帮工,帮青楼里的姑娘打杂,大多时候还能被美丽的姑娘们带进屋去,给点他吃的,让他一起靠着暖炉,可是天一黑他就得走,晚上的楼里会出现很多会吃人的怪物,他得悄悄跑进自己的藏身之处,然后在寒冷中睡去。
【二】
姑娘们告诉我,我阿娘以前也是楼里的人,美若天仙形容她都不为过,她柔软的腰肢舞动起来不知道这了多少男人的心,后面被人赎了身,在一个大人物的宅子里当着夫人,可惜生下我没几年她就去了,而这个宅子又迎来了新的夫人们,而我在一个夜里,被人打晕丢回了青楼。
这是我在楼里呆着的第十二年,再过一会,就是十三年了。
阿娘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在梦里也很少看见,刚开始的头几年确实会很想她,梦里常常看见她流着泪看着我,后面我就开始不做梦了,每天干活很累的,晚上一下子就过去了,说书的说过,人这一辈子也很快就过去了,希望快点过去,我想投胎进一个好一点的家吧。
庆竹姐姐说,夜里要让我早一些回家,不要让那些吃人的怪物看见了我,把我给吃了,其实我知道的,她说的是那些客人,不过我也是真的怕,所以很听她的话干完活就走了。
前几年还是在楼里的小柴房里呆着,后面被一个客人误以为是斥候人的小倌,姑娘们就不让我呆在这里了,帮我寻了一个没什么人的住处,让我回到家中才整理自己,平时邋遢着就好了。
也只有在晚上趁着月色在井中打水的时候,我才能想起阿娘的样子,阿娘确实很好看,姑娘们常说我长大了比阿娘更勾人了,这不是好事。
【三】
今晚有些不同寻常,我听到我特意放在小院破门的枯叶被踩动的声音,有人来了。
我起身抱着被子躲在了后堂桌子的桌布下,那深色的桌布能够把我整个盖住,我害怕的时候就会躲在里面。
可是我太冷了,裹着那并不柔软的被子,却忘记了那不御寒的被子太大,有一个小角从桌布里漏了出去。
【四】
我本来想在十八岁的生辰中偷偷许个愿,想要找到一个喜欢我的姑娘,然后和她成婚,生个大胖娃娃。
黑色的狐裘将我裹住,将我欺压的伟岸男子狠狠的进入了我,我哑了般的朝空中“啊“了一声,剩下的实现都被因痛楚而流出的泪给模糊了。
我知道了,我攒了好多年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了,我剩下的人生估计也不会过得很快。
【4..5】雪里??月
【五】
他说他叫鸣琥,争鸣的鸣,琥珀的琥。
男人古铜色的rou体在火光中摇晃,流下的汗混杂着身下人流着的泪。
他还说,我是你哥哥,你该是叫鸣绪。
被侵犯的身下人刚想跑的时候,被他毫不留情的抓回来当场就把衣服给拔了,数九寒天,可怜这美人一点都没有被怜惜,连前戏都没做几下,就冲了进去。
鸣家是当朝的权臣世家,与皇族同姓,是当之无愧的皇亲国戚,鸣绪知道自己的母亲从来也不是什么夫人,只是家主一时兴起带走的一个小妾而已,小妾生的儿子就算丢了也没有人去找。
鸣家儿子多的是,且个个母族那边都是显赫的世家,鸣绪当年偷偷跑回过几次,后来他发现并没有人在意自己的生死,且新添的小儿子得到了全家人的喜爱时,他只能黯然地离去了。
可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自己居然被鸣家的大少爷,他的血缘上的哥哥按着cao,他就算卑微也没有卑微到这步田地啊…
【六】
等男人咬着他的肩膀射出的时候,鸣绪已经晕过去了,初承云雨又受到如此粗鲁的对待,本来就不怎么健康的孱弱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颠沛的马车上了,睁眼就看见正在给他换衣服的鸣琥。
“大…少爷……”本来快要脱口而出的哥字被硬生生咽了回去,鸣琥深渊般的黑眸注视着眼前的人。
和他那青楼的娘一样会勾人,散开的黑发已经长到了腰部,那张脸长的更是冷傲,本来看起来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在床上叫起来就是另一个极品了。
视线落在那遍布吻痕的脖根上,长得实在是太瘦弱了,带回府上得好好养了,男人如此想着。
也不在意鸣绪到底问了什么,鸣琥将他抱在怀中,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