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娜和莫汉就像是在母胎里长反了性别。
莫汉提起他和姐姐度过的童年,总会不经意流露出本能性的敬怕。他说莫安娜会把他绑在屋顶的风向标上,晚风与时不时飞过的猫头鹰陪伴了他一整晚,不管他哭喊的多大声,直到黎明前莫安娜才会让人把他放下来,这样的惩罚仅因为他把莫安娜的裙子弄脏了。
莱文德与莫安娜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但多少的,他也见识到这位长姐的强势,以及同样被保护过度的单纯。
“一个手提箱堵在拉斐尔公园的排水口,她被装在里面。这只是个开始。”
宴会厅里围坐了十多人,耶尔把信件给了亚历山大,他要求青年读出信的内容,好打发打发这群来看热闹的客人。
莱文德来的最晚,睡衣也没换下,踏着一双拖鞋,走的歪歪扭扭,他揉着惺忪的眼,在一群人各怀心思的目光中走向仅剩的空位,半撑着脑袋,下摆一滑露出他交叠的长腿,蜜蜡般的润色,大腿处构成的三角Yin影惹来了更长时间的注视。
“读书会?”他向身旁的耶尔问道。
“差不多。”
莱文德打了声哈欠,耶尔的手顺势盖上他的,莱文德挣扎了一下,见对方没有挪开的意思,莱文德眼一抬,稍一打量,没见到兰的身影,便由着耶尔一番爱抚。
“继续,亚历山大。”男人心满意足了,这才想起要继续这场追悼会。
亚历山大收到指示,掩着鼻口清清喉咙,就着信继续念道:
“列比根市的夜晚太过祥和,我在街道望不到任何一人,只有街头的ji女与公园的流浪汉,像老鼠一样潜伏Yin影之中,我也是,为了清除这些垃圾。如此美丽的你,列比根,我为你折服,爱你的夜晚,爱你的街道,爱你敞开的双腿。在城市安静的表面下,有比吸毒者更可憎的存在,隐匿的捕食者,他们在剥夺你的生命,吮吸你的血ye。你从诞生之时便是他们的玩物。我会处理掉这些蛀虫。首先是莫安娜·格雷特,她无比信任我,就像那些被他们欺骗的可怜虫,毫无防备,自我陶醉。一杯掺了毒品的酒,一捆浸泡在圣水里的麻绳,掳走她是轻而易举的事。当她醒来后,你该看看她的表情,愤怒,她向我破口大骂,直到我提醒她,看看她现在的样子。被砍断的四肢,赤裸肮脏的躯干,和血泡在一起的头发,整个地下室都是她的臭味。她很害怕,她在向我求饶,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我说那不是她的错,我知道她是个胆小的女孩,但这一切罪恶的源头,来自于她的种族。”
宾客们发出感叹的嘘声,亚历山大捏紧了信,又继续念下去,“她还没死,我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它们顽强的像蟑螂,莫安娜·格雷特的意识还很清醒,她不断求我,以往这张嘴美艳动人,现在我只觉得吵闹。距离我掳走她已经过了三天,城市沉默着,但地下的老鼠已经出动了,我有信心不会被找到。莫安娜的声音越来越弱,地下室清静许多,她的四肢已经开始发臭,我只需要等待,每天一剂毒品,足以要了她的命。等她死了,我就把她送回去。”
亚历山大读完信件,先是一阵沉默,一位男士先发出了嘘声,宾客们随即热闹地议论起来,一群吱吱喳喳的老鼠,争先恐后地觅食般。莱文德趁着这热闹的仗势,默默地走出房门,耶尔向女仆们打了个手势,紧跟着出去。
“兰要举办酒会,你不留下吗?”
“不了,爸爸,替我说声抱歉,我想回房休息。”
“我陪你回去,莱文,剩下的时间有兰在就行。”
主人家的一走,女士们们遮遮掩掩的扇子也都放下,男士们拔高了声音,像是求偶的孔雀,恨不得将一身羽毛尽数抖出。
“她被一个疯子带走残杀了,格雷特会疯掉的。”
“这是宗丑闻,老格雷特有够倒霉的,他唯一的继承人也没了。”
“正好不是吗?莫安娜就是个仗着父亲家世的大小姐,她说话时蠢极了。”
“我同意,莫安娜总喜欢装的老熟,看看她那双恨不得踩在别人脑袋上的蛋糕鞋,就像她那颗还未长大的小女孩心脏。”
“您可真刻薄,夫人,我想在场的男士可不同意这话。”
“没错没错,她是个浪荡又纯情的姑娘。”
“先生们,收收你们肮脏的下半身,天真幼稚的处女多的是。”
“在同族里?比莫安娜更纯情的?这恐怕得到天国去找莫汉才行。”
他们哄堂大笑起来。
“哦友好点,他可是莱文德的丈夫。”
“谁不是呢?”
房间里充满愉快甜蜜的气息,客人们整理起各自的礼服,手挽着臂,肩并肩地各自散开,或是聚成一个小团体,话题从新chao昂贵的饰品到新收养的宠物。耶尔家的女仆们就点推开了大门,送上一系列的鲜rou血饮,最引人注目的是被单独推出,装在冰桶里的玻璃酒瓶,恍若鲜红樱桃的浓汁装满其中,客人们像觅食的饿犬,围绕在玻璃瓶边上。
“新鲜货,”
兰从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