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公寓的门铃被按响了,亚历山大走下楼去,透过猫眼看见门外站着个一身黑色的女人,他开了门询问,“女士,您找谁?”
“莱文德在吗?”
“请稍等一会,我去通知主人一声。”
“不,不用,让我进去就是。”她一脚挤在开启的门缝间,一手撑着门板,力道之大逼的亚历山大只能往后退开,女人进了屋子四下打量了一番,对着挂在墙上的一副副裸体油画皱眉,她生的端正,但不算漂亮,锐利的细眉挑起时有种不威自怒的气势,高大的身材如电视上的模特般匀称,女人的声音嘶哑,她向亚历山大问道,“莱文德在哪?”
“女士,您不应该——”亚历山大阻身挡在楼梯口。
“莫安娜·格雷特,莱文德没教过你基本礼节吗?”她趾高气扬地像只暴躁的天鹅,扬起倨傲的脖颈,不留一丝温度地看向亚历山大。
“擅闯进来的人可没资格这么教训人,莫安娜。”
她抬头看向楼上,莱文德笑脸盈盈地向她招手,他还抱着个孩子,那晃眼的如阳光般明朗的金发与稚嫩的漂亮脸蛋,照落在莫安娜眼中,却令她为之一震。
“姑姑。”尼古拉向她打招呼,那只小手试图触碰上她的衣角,但扑了空,莫安娜面露难色,涂红的唇像塑料娃娃般固定住。
“好久不见,尼古拉,你还是这么可爱。“
“您也是,莫安娜姑姑。”尼古拉展露出灿烂的笑脸,就像莱文德一向要求他做的那样,他漂亮地像是油画中才存在的天使,可莫安娜看不到一丝属于莫汉的影子。
“山姆,带尼古拉回房好吗?“莱文德盯着他们间的一举一动,仿佛莫安娜是只鬼祟的老鼠,山姆收到话便牵着尼古拉的手离开,直到侄子的身影消失到门后,莫安娜僵硬的背才得到舒缓,她抿了口亚历山大递来的人造血浆,反复几次小口咽下。
“你来干什么?”莱文德开门见山地问道。
他与莫安娜见面的次数不多,大多时候以不快而收场,莫汉与他结婚时隐瞒了自己的父亲与姐姐,直到某日莫安娜准备给弟弟生日惊喜而上门来,意外撞见了两人在客厅里疯狂做爱的场面,莫安娜的尖叫声差点将屋顶都震穿了。
她跺着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被底ye遮盖的脸蛋暴躁地像颗辣椒,她很快就认出了莱文德,随之破口大骂起来,在莱文德试图搞清楚状况前,莫安娜气势汹汹地甩了一巴掌在弟弟脸上,清晰的手指印像个羞耻的烙印,莫汉维持着僵硬的动作,而莱文德在莫安娜挥下第二掌前将她拦住了。
这场突来的闹剧最后以莫安娜的咒骂收场,在她离开住所之后,莫汉仍未反应过来,莱文德搂着他轻声安慰着,他们的下体还紧紧结合着,Jingye与yIn水混杂着流出。
莱文德哼哼笑着,为这段多年前的往事而感到怀念,莫安娜为他的走神而纠紧眉头,她再度复述了自己的来意,缓缓将话说得柔和,“我来整理莫汉的遗物。”
“你来讨要他的遗产。”
“我是他的家人,他留下的一切当属于我和父亲。”
“他也是我的丈夫,尼古拉的父亲。”莱文德把玩着一颗镂花铜球,这玩意是莫汉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来自东方的艺术品,用作熏香。
“你们的关系,莱文德,并没有得到父亲的承认。”
“长老会那有份文件,关于我们之间的结合,你可以要求看看,谁都知道他是我的丈夫,只有你们,莫安娜……你和你的父亲,你们伤透了莫汉的心。”
“那是你,莱文德,你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当初应该看着他,他不明白格雷特家的人有多危险。”莫安娜攥紧了拳头,保养Jing致的指甲刺入了皮rou,手背浮起愤怒的青筋,“他为了你而放弃我们,结果呢?莱文德——你敢发誓你与这一切毫无关系吗?”
“你的痛苦让你失去理智了,莫安娜。”
“我很清醒!莱文德,他一直在给我写信,关于你关于这个恶心扭曲的家,他早就后悔了!他后悔与你结合!”她从包里甩出了一叠信件,从信纸的颜色与新旧程度来看,这是相隔了很久的信件,莱文德只往其中一封瞄了眼,确认了那是莫汉的字迹。
“如果是这样……他随时都可以提出,和我分开。”
“他不愿意,我不想说出来——但他说,他永远放不下你。”她紧盯着莱文德的脸,试探从中窥见到一丝裂痕,哪怕只是一个针孔般的小洞,“他不想我插手,他一再地劝我,他会自己处理好,和你和平地分开……但在这天来临前,他死了。”
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发颤,尽管紧抿着,那双眼却把怒意毫不留情地喷泻而出,莱文德从她身上看到的,是未经岁月摧残的天真少女,莫安娜的稚气是成熟rou体与妆容也无法掩盖的,当她动怒时尤为明显。
莱文德笑了,那愉悦的声音听在莫安娜耳中满是讽刺,在她失去礼貌跳起身前,莱文德开了口,“你和莫汉真像啊。”
他的语气充满怀念,提到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