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拉扯,自己拼命拽住才不至于落得全被扒下,被阻拦的混混们气急,朝着那里又是好几脚,荀丞则攒着力气,拽着踹过来的一脚一拉,听到了一人倒地声。
接下来真的不行了,尽力了,没劲了,他们应该是没胆打死自己的,要是能把自己打进医院也好,不用再来学校。荀丞则弓紧身,闭着等着下一顿揍。
果然,被拉到的混混头子被小弟们扶着爬起来开骂。
“我操这死妈崽老子今个非弄死……靠?!”
“操!”“唔呃!”
话还没说完,脑后的猛击让他眼前一黑,没爬起来一会儿又倒在地上时看到自己同行的几个混混也都在地上打滚喊着好痛。他没看到是谁干的,正准备大吼一声时,合金制的细物在视界正中砸了下来,他感到自己的眼珠被砸裂了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妈的!”
“好疼!谁?!啊啊!”
“救命!别打了!别打了!”
听到本该是自己发出的悲鸣从对方那里喊出来,荀丞则疑惑地睁开了眼。叫疼最狠的几个混混小弟只是一开始被打了两下,根本没人继续揍他们,他们喊叫只是对眼前一幕害怕,也希望营造他们也在被挨打所以救不了老大的假象以防以后被老大找茬。
他撑着地直起身,视线移到近处,才看到了让小混混们不敢上前的画面。
荀予羽举着球拍,细边的网拍被沉稳足力地砸下去,专门冲着脸砸,不知是鼻血还是什么五官的血飞溅,连碳纤维的网上都沾染了些许红色。被揍的混混想爬起来,可第一击就是砸凹了他的脚踝,现在同侧的手腕也被行凶者踩住,以踩碎腕骨的力道被压制住,痛地想要嘶吼,可下一秒冲着脸的击打却把他的喊痛也打回了肚里不能再张口。
荀丞则在荀予羽的身后,发丝随着动作的剧烈从帽檐逃出来,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看到小混混们在原地已经被吓哭了脚下无力跌倒颤抖,甚至向他投来求救的眼神。
这样不行。
荀丞则观察了一会儿妹妹下手的力度,冷静地想。
人会死的,不死也要残废。妹妹不能被这种垃圾沾上官司。
嗓子苦涩到泛上腥甜,他捂住喉咙艰难叫道:“妹…予羽…别打了,后续,处理…不了,母亲不……羽、羽!”
最后一声呼唤音调高昂,惊醒了如机器般下手的毫无自觉的荀予羽,她顿住动作,被拽住领子的混混像是破布一样从手中滑落。前面几个人像是看瘟神一样惧怕自己,身后的兄长倒是似乎缓过劲了。
荀予羽头僵硬地扭了半圈,盯着脚边的赤色,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该做什么,要把亲哥送去医务室,他似乎受伤了。
想收起带着红丝的羽毛球拍,却甩了好几下手都松不开握把,她试图另一只手掰开握拍痉挛的手指但无果失败,只好就着拿姿去把荀丞则扶了起来,让他的重心倒在自己身上,放缓脚步往医务室走。
走前她不忘回头再看一遍混混们的脸,并记在了脑内,眼神平静隐有波澜。
“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