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玻璃花房
丁囿在自己房间门口看见了张茗彦,男人身姿笔挺,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正与身旁的仆人交代着什么。
见丁囿走过来,他挥挥手,那仆人就弯着腰离去了。
“你怎么在这儿,那两个人呢?”丁囿扬扬下巴,问。
“文先生和文少爷初来乍到,肯定有很多话要聊,我不好多做打扰。”张茗彦一边说,一边跟着丁囿的身后走进了屋子,神色泰然自若。
丁囿冷哼一声,转头看他:“那两人算什么先生少爷,你可真会自降身价。”
张茗彦似乎早就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之前就已经把门关上:“这话可不要再在别人面前提起了,先生若是知道,会不高兴的。”
“我也没和别人说。”丁囿不耐烦地摆摆手,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张茗彦却将这句话的意思理解成了“你不是别人”,镜片后的眉眼不禁弯了弯,然后他转换话题问:“小囿,能告诉我你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摔一跤”这个理由实在不算高明,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撒谎,只是没有拆穿而已。但现在张茗彦提起,除了作为长辈的担忧,还有抑制后的愤怒:“是不是有谁欺负你?大可说出来……我还是有些办法的。”
丁囿的脸绝对是被人打的,想到自己家的小孩竟被外面的人欺负了,就算知道他本身就是个熊孩子,但张茗彦还是忍不住要做个不讲道理的家长。
丁囿闻言看向张茗彦,虽然对方的语气还把他当小孩,但不得不说,丁囿对此很是受用,尤其在解朗晖明知道罪魁祸首是韩夙却依旧多加包容后,张茗彦想为他出气的想法实在让人有些感动。
他也知道张茗彦的确有能力让韩夙倒霉,可他和韩夙发生的事情实在没法向第三个人提起,尤其那个人还是张茗彦,于是丁囿只能语气僵硬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张茗彦张了张口,表情有些受伤,搞得丁囿十分不自在,只能问:“我自己能解决……你还有什么事?”
张茗彦戴着白手套的手扶了扶镜片,他早就习惯了自家少爷的脾气,所以也没特别难过,还是道:“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告诉我。”随即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还有些事情……想征得你的同意。”
丁囿眼珠子一转,就猜到了什么事:“关于你未婚妻的?”
“是的。”张茗彦倒是不意外丁囿的敏锐,他在对待未婚妻的话题上,总是显得有些笨拙。只是提起程倩云,张茗彦神色闪过一丝伤感:“倩云她……最近经历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想,让她和我一样也在宅里工作,也能提前住进来。”
程倩云是单亲家庭,但就在前几天,一直以来与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也去世了,这对程倩云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放这样的程倩云一个人,张茗彦实在是不放心,可他也不可能请假一直陪她。解朗晖之前在市区准备的房子有些太远了,原本张茗彦是想让她先住在两人的婚房里,让她不必再触景生情,离解家也近,方便自己照顾。但那座大宅空荡荡的,毫无人气,对现在的程倩云来说,恐怕更让人心情低落。
反正程倩云现在也没工作,是她自己提出来想到解家做工,就算只是做个女佣也好,起码有些事情干,而张茗彦也有这个安排人员的权利。可毕竟程倩云不是普通的佣人,而是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所以他还是想争取主家的意见。解朗晖自然对这个决定没什么异议,在他看来,只要张茗彦不影响工作,就算把他爸妈都安排到解家他也不在意。至于丁囿……
“好啊!这有什么。”一听他提起程倩云,丁囿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他回想起那女人的外貌身段,反而颇有些迫不及待。
张茗彦却以为他是欢迎自己的未婚妻……确切的说,丁囿的确是欢迎的,只是恐怕和他想的“欢迎”不是一回事。
不过看向丁囿姹紫嫣红的脸,张茗彦还是不禁担忧道:“你的脸上过药了吗?”
“上过了,你别总跟个老妈子似的Cao心。”丁囿再次不耐起来,然后他就听张茗彦问:“那……”
随着他的目光,丁囿的耳朵突然“砰”的红了,男人看的是他的屁股。显然相处那么久,张茗彦很清楚解朗晖刚才叫丁囿去书房是为了什么事。虽然解朗晖下手有分寸,但还是会让丁囿疼上好几天,为他上药已经是张茗彦的习惯。
可这次丁囿却无法坦然,从刚才起他的屁股就火辣辣的疼,偏偏雌xue里始终黏黏糊糊的,还犯着痒,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之前他一直在忍耐着这股痒意和张茗彦说话,可如今见张茗彦竟想像以前那样脱他的裤子检查伤势,丁囿怎么可能答应,他推着男人的后背,直接把一头雾水的张茗彦赶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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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丁囿都没有去公司,这张色彩丰富的脸也确实让他哪里都去不了。
期间文海遥带着文斓去了几次医院,但文斓都显得有些排斥,回到家以后也更加焦虑。毕竟对他来说,解家本来就很陌生,医院更是个满是陌生人的恐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