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枭是个随遇而安的人。
他出生在农村,父亲是乡里有名的村霸,母亲则是父亲的小老婆,或者说小三儿。原配年纪大了,而母亲却长得还算标志,因此得以登堂入室,可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会生出一个怪物。村子里的产婆一看他是个双性,顿时大惊失色,不过半天全村人便围了上来,虽说碍于父亲的地位和手段不敢直说,可第二天,他便和母亲一起被父亲赶了出来。
因此,郑枭的记忆是从孤儿院开始的。
他不知道自己的出身,也没见过亲生父母,孤儿院的老师对他还算好,因此他现在每个月都会给孤儿院打去一笔钱,大约是自己工资的四分之一。
他没上过学,在孤儿院老师的教导下只能识字,其他东西都是略懂一些皮毛。成年后郑枭便出来和人学手艺,最后成了按摩店的技师,也就没再换过工作。
他租住在离店里有不少距离的老城区里,那是一片被人遗忘的棚户区,鱼龙混杂,租金却十分低廉。因此第二天,当他从一个陌生却宽敞的房间里醒来时,记忆仿佛出现了断层一般。
郑枭睁开眼,第一反应便是全身酸痛,尤其是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
他侧过头,看见阳光从窗帘缝隙间照射进来,细微的浮尘在空中旋转舞动,耳畔一片阒寂。
身下的床铺又大又软,郑枭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感受到一阵凉意。
郑枭这才发觉自己浑身不着寸缕,裸露空气中的小麦色皮肤上遍布着吻痕和咬痕,两边ru头更是重灾区,连带着整片ru晕都红肿不堪。
昨日被人压在地毯上欺辱的画面便一股脑儿地涌入了脑海里,郑枭猛地掀开被子,颤巍巍地打开腿,却见大腿内侧还残留着不少白色ye体干涸的痕迹。
那人显然是没给自己清理,也不知道是怎么将他从店里带到这儿来的。
郑枭环顾四周,右侧是巨大的落地窗,窗帘遮光性极佳,只有微光从未合拢的缝隙钻进来。宽敞的屋内却没有电视,装潢也是极简风格,色调是统一的黑白灰三色,家具的边角皆是锐利的直线条,除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个半满的玻璃杯外,毫无生活气息。
郑枭摸索了一会儿,没找到手机,屋里也没有任何钟表。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但是大致能猜到,这是沈衔霜家。
郑枭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垂下头,五指抓扯着凌乱的黑发,识图用疼痛来唤醒自己的思维。
店里的老板向来苛刻,他若是迟到了,肯定又会被借机数落,甚至扣工资。店里生意不错,也不缺他一个手艺好的人,更何况店长向来不喜欢他沉闷的性子,大概是因为自己拒绝了好几个有钱的女客人的暗示。
他并不贪财,他只是想在这座城市生存下去。
郑枭迷茫地睁开眼,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突然,某个念头闪现在他脑海,郑枭便再也坐不住了,他翻身下了床,却惊觉自己浑身赤裸,只好走到衣柜前,想找出一件合身的衣服穿上。
衣帽间是开放式的,连接着主卧,自然和主卧的装修风格一脉相承,透着一股子性冷淡风。郑枭不去看那些设计复杂乍一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穿的衣服,只挑了件最简单的衬衫穿上,下身则随便找了条长裤,至于内裤…
郑枭实在不好意思穿别人的,只想着赶紧回趟家换上自己的,况且长裤十分宽松,大概也不会看出什么。
郑枭自我安慰了一会儿,便推门走了出去。
客厅内空无一人,倒是隔壁一间房内传来熟悉的,却饱含不耐的嗓音。
“理由?雇主辞退一个保姆还需要理由吗,工资我会给你结一个月的,别再烦我。”
说完,男人似乎是直接挂了电话,随后便是椅子在地面摩擦过的声音,沈衔霜从半掩的门内走出,Jing致漂亮的眉眼间还带着些许不愉的神色,却在看见郑枭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了。
沈衔霜的唇角绽放出愉悦的弧度,那柔和明媚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若不是郑枭见识过他的真面目,大抵都要被蒙蔽了。
……就像自己第一眼见到他那样。
“怎么自己出来了,身上还难受吗?”
“…沈先生。”郑枭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维持镇定。“我…我要先回去了。”
沈衔霜唇角的弧度顷刻冷了下来,他用眼神挑逗般从头到脚扫过郑枭,心里将男人这毫无品味的糟糕搭配贬的一文不值,眸色却又深了深。
郑枭挑了一件最简单的衬衣,只是他比沈衔霜要壮实不少,挑的那件又是修身款,扣子一系衬衣便紧绷绷地裹在男人身上,愈发勾勒出他饱满结实的胸肌和Jing壮腰身。
而那小麦色的肌肤上,必定遍布着翻云覆雨后的痕迹,让沈衔霜不由得想扒开这件外衣,好好欣赏一下自己昨天辛苦耕耘的成果。
“为什么呀,这里不好吗?你有哪儿不满意的,可以告诉我。”沈衔霜耐着性子问到。
他是铁了心要让郑枭留下来给自己暖床了,这样的尤物,放任他去一个什么小按摩店打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