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密处火辣辣地疼,两条腿也难以挪动。苏舒白轻轻推开玉水青,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了仅剩的两个小瓷瓶,取出一瓶一饮而尽,又重在泉眼中将它灌满。
苏海行和玉水青内劲绵长,在一旁帮助柳墨和苏舒白二人调息。柳墨虽得了仙泉之力,一时也无法立即吸收,走了几个大周天后,方将那些功力尽数融入血脉。
柳墨站起身来,身形已比之前高大许多,外衫内袍皆已除下,只留了束带和下裤。深古铜色的皮肤仿佛镀了油一般闪着暗光,浑身肌rou虬结,完全看不出他平日里优雅贵气,甚至有些文弱的样子。
苏舒白调息片刻,身后的疼痛大为减缓。他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将手中瓷瓶递给柳墨:“柳墨哥哥,这个你拿着……提前含在舌下,力竭之时吞服。”
柳墨点点头,不再言语。
苏舒白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对众人道:“万事俱备,我们这便出发罢。”
“那宋人杰不知会做些什么事情,早一分找到他……便少一条枉死的性命。”
宋人杰坐在岳威殿的主座上,神情Yin沉。
地上横七竖八倒着十几具尸体,俱是缺手缺脚,断头腰斩,竟没一个完整的尸身。地板早已被鲜血浸透了。
地上倒着个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的汉子,被紧缚着双手,手指根根都以奇怪的姿势弯曲,明显已经被人折断。
郑铮喘着粗气,咽下一口血沫子,口中嗬嗬地笑,“姓宋的……”
他抬起赤红的双目,目光里尽是孤狼般的凶戾,“还有什么招数,尽管给你老子使出来!”
“你就是把我一块块剁碎了,也休想让我出卖教主!”
这已是在场的玄水门人里唯一的活人了。
宋人杰不说话,只挥了挥手。一名戴着面具的仆从上前,抬脚便狠狠踩上郑铮的脚踝。
郑铮本以硬功见长,一身横打功夫强悍无匹,此刻却功力尽失,连一丝护身的真力也无。
只听得喀喇一声,郑铮原本撑起的脚骨软软地塌了下去。
本是断骨剧痛,郑铮只哼了一声,反倒咧着嘴笑了,
“渣滓带的人也是渣滓,就这劲力,怕是连爷爷家中的母猪都不如!”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下,在他满是尘土和血渍的脸上划过一道痕迹。
主位上的宋人杰似乎失去了耐心。他站起身慢慢走近,面无表情地道:“你这舌头无用,不如拔了。”
他抬腿又踩断了郑铮的另一只脚踝。
“把他舌头拔了,然后把人剁成碎块,挂在殿门口。”
一旁的血剑门人应了,正欲动手,却看他眼神蓦地一冷。
宋人杰身形一闪,眨眼功夫,人已消失在殿外。
悲凄的箫声复又响了起来。
仍是那首无名的怨曲,却仿佛蕴着无边的怨气,似未亡人的凄怨,似分别的情人的不甘,似壮志难酬的苦恨,又似深仇难报的怨愤……这世间种种的怨恨交织,尽数汇在那支通体乌黑的长箫当中,声如鬼哭,铺天盖地的怨气让人顿觉天旋地转,目眦欲裂。
血魔功需活人血rou喂饲,而这血魔功之中最最速成的哭箫,则更是需在九九八十一日内饮五百人之血rou,方可大成。
宋人杰如今还差五十余人变至功成,虽比杨子方当年有所差距,但四百余人之怨气已尽附于乌金箫,定力差些的,在闻声之时,便立刻要爆体而亡了。
众人已提前用棉球堵了耳朵,却不曾想这宋人杰短短三个时辰内便取了数十人性命,功力见涨,竟需各自专注运功方能抵挡。
柳墨站在最前,耳听得乌金箫的呜呜咽咽的声调突地拔高,纵身提气长啸。
浑厚的人声夹杂着金石之音荡在长空之上,众人Jing神皆是一震。那箫声竟被压下一截!
宋人杰皱了皱眉,手中灌了八分劲力进了乌金箫,箫声蓦地尖锐,竟发出了竹片也似的尖音,被真力带着直穿耳道,像刀子一样扎人的耳膜。
柳墨胸膛嗡响,啸声中金属之声更盛,迸出黄钟大吕似的回响。尖利的箫声和厚重的人声在空中交织,甚至带起了嗤嗤的破空之音,风中的气流都有了实质,分明是一柄柄能够洞穿rou体的锋利飞刀,交织出笼罩整个傲徕峰的刀剑之网。
音功相争,不同于别的法门,是比拼内力,也是比拼气力。
习武之人气息悠长,除了平日吐纳,更有内力所撑。宋人杰年长,以人血练功,又有坚韧无匹的乌金箫在手,持久战恐对柳墨不利。尽管有玉碎决和流珠仙泉所辅,但柳墨究竟能够与他拼至何时,众人心中也无把握。
再者,高手相争,一息之间便决胜负。两人已成剑拔弩张之势,两股劲力紧紧咬合,相互角力,便如一根两端发力绷紧之绳索,此时任何一端突然撤去,一方失去制衡,必然两败俱伤,甚至当场血脉尽爆而亡。
是以,尽管在场之人都是当世顶尖,却没人敢贸然出手加入战局。
苏舒白捂着耳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