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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印传奇纯ai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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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摊了摊手。

    母亲走后就起了风。平阳多风。一年的大部分时节里,你总能看到五颜六色

    的塑料袋纠缠一起,氢气球般漫天飞舞。我紧攥网兜,快步走过光溜溜的柏油路。

    我只想知道比赛结果。然而宿舍门庭紧闭。不光我们宿舍,一溜儿——整个法学

    院二年级的傻逼们像是同时人间蒸发。老实说,这阵势近两年来都难得一见。我

    不由有些兴奋,简直想就地尿一泡以示庆祝。

    转身拐过楼梯口,我就碰到了杨刚。他唾液四射:「你个逼,可把我们害苦

    了!」说着他来拽我的网兜。我一闪就躲了过去。他奸笑道:「3号楼201,师

    太等着你呢。」

    我问火箭赢了没,他说:「妈个屄,刚给师太放出来,老子还没吃饭呢!」

    接下来,在芳香扑鼻、令人作呕的樱花小路上,我陆续碰到了更多同学。他

    们说:「打你电话也不接,这下有的爽了!」他们说:「悠着点,别给师太一屁

    股坐死了!」他们说:「靠,柚子都带来了,要耍啥新花样吗?」遗憾的是,对

    比赛结果大家都一无所知。

    我赶到时两点出头,偌大的阶梯教室空空荡荡,三三两两的人犹如棒子上残

    留的玉米粒儿。当然,最大那粒就是贺芳。是的,大而拘谨,像块老母猪肉,任

    谁谁也不愿夹上哪怕一筷子。啊,这样说也不太对,至少有点过时。因为新学期

    一来,整个法学院都流传着一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老贺和小李搞上了。

    老贺就是师太,也就是贺芳——不要跟贺卫方混为一谈,虽然据我所知两者

    都毕业于西政。她老人家乃我们院民商学术带头人之一,是为老牛;小李呢,新

    来的研究生助教——太年轻,连名字都可以忽略不计——是为嫩草。两位师长正

    大光明,惊天动地!不少人声称他们曾亲眼目睹两人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卿卿我

    我。什么老贺关爱小李,小李把老贺捧在掌心,颠来倒去的意象无非是枯木逢春

    ——在李老师挑逗下,贺老师那张四四方方的脸上泛起了一朵娇羞的花。

    简直岂有此理!虽然老贺已离异数年,小李也尚未婚配,虽然恋爱和婚姻自

    由受我国法律保护,但还是有人不乐意了。首先,院里边就不太看好这桩自由恋

    爱,总觉得从影响上讲有点惊世骇俗。自然这只是传说,我又不是院领导。其次,

    李阙如也不太看好这对老少配,他是这么说的:老子姓李,他也姓李,所以老子

    就得叫他爸爸?这当然也是传说,不过相对来讲要靠谱点,毕竟杨刚和李阙如都

    是024班的。

    对于李阙如我所知甚少,总结起来大概有以下几点:第一,他的名字来自于

    台湾民法典,也经常见诸于王泽鉴的民法理论中;第二,他顶着头五颜六色的鸡

    巴毛,走路一蹦一跳,说话像放屁:第三,他曾经留学加拿大,结果一年不到就

    变成了家里蹲,后来给塞到我们院来——好嘛,法学院就是垃圾回收站。第四,

    他老不是属鸡就是属狗,甚至属羊、猴,有点垂垂老矣的意思。

    当然,再老也老不过他妈啊。又老又贼。

    我刚打后门进去,坐在讲台上的老贺就抬起了头——只那么一瞟,又垂了下

    去。我顺着台阶狂奔而下,一路「噔噔噔」都没能让她再次抬起头来。我气喘吁

    吁:「贺老师。」

    贺老师翘着二郎腿,埋头翻着手里的几张纸,大概没听见。于是我又重复了

    一遍。贺老师还是没听见,她穿了双红底高跟短靴,晃动间竟有几分俏皮。我只

    好走上讲台,放大音量说:「贺老师,我来了!」这下贺老师总算抬起了头。她

    戳我一眼,注意力就又回到了讲义上。我真想一网兜抡死她。

    好在这时老贺开口了:「你来了?」

    「来了。」

    「你来干啥?」

    我没话说了。我真想说「还不是你让我来的」。一片静默中,自习爱好者们

    饶有兴趣地把目光投了过来。

    「懒得跟你废话,民法还想不想过?」好半晌老贺冷笑一声,拍了拍讲桌。

    一时粉尘扑鼻,连始作俑者都向后倾了倾身子。

    我当然想过,于是我说:「想过。」

    「想?那你为啥逃课?」老贺仰起脸,压低声音:「死(十)点半等你等到

    两点半,屎(四)个小死(时)!」

    贺芳短发齐耳,肉鼻丰唇,一笑俩酒窝,真不能算难看。加之肤色白皙,以

    及无框眼镜后那双狭长而知性的凤眼,好好拾掇拾掇倒也有几分韵味。只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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