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的哥哥,只能看见里面有不少人,没有一个发现他就站在外面。
钟情顿住脚步,插着兜站在外面听里面都说些什么。来宿舍的这几十米路上他已经见了不少讨人厌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地上干涸的白浊、乱七八糟的劣质纸巾,和装着水管的肮脏铁桶。
“老二,快停,差不多就行了,老板马上就要来了,被他看见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可是他亲哥哥!”说话的是那个打电话的人。
“亲哥哥?我还亲儿子呢,你见过哪个弟弟把亲哥哥玩成这样的,那是他们之间的情趣游戏吧?”
“快住手!我说真的,这个人签的合同上的确是老板说的名字,我觉得不像假的,你还是住手吧!”
“你是不是傻?人现在在我们手上,如果真的是那嚣张的小子的哥,不是更好吗?想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哥哥被他们围在中间了,此刻也在做着不好的事情。钟情的愤怒已经到了临界点,所谓物极必反,竟一瞬间冷静下来,抬脚踹上一旁的彩钢墙面,冷笑着迈步进屋:“钱?只怕你连命都不会有机会带出这个门!”
钢笔手枪早已经被他在手里握了很久,他还是在笑,笑得令那个试图阻止同事的巡查部员毛骨悚然,还没等老二回头,经过消音的迷你手枪已经抵上他的后脑,贯穿了他的头部。老二上半身倒在地上,头部细小的弹痕流出一线混着粉红的鲜血,因为口径的关系,画面并不像平常的爆头那样暴力。
旁边围着的工人衣服都顾不上穿,拔腿想往外跑,钟情朝天放一枪:“我看你们谁敢!!!”
人倒下来,钟情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淫秽至极的景象:被他捧在手心里的哥哥,正因为双手被麻绳紧紧绑在水管上而瘫坐在地,面色是如同牛奶一般毫无血色的惨白,唯有红肿的薄唇渗着艳红的血丝,嘴角和面颊因为扇打发青,还挂着尚未干涸的精液。他留至及腰的发辫披散开来,头顶卡了一只恶俗的豹耳发箍,纤细的颈子上也有豹纹项圈,另一端连接在双层床的床柱上,凭人力根本没有挪动的可能。
身上倒不是一丝不挂,他穿着一条同样劣质的蕾丝边粉色围裙,布料质地粗糙,蕾丝边扎出来许多线头。围裙此刻被掀起来,能看见鼓胀成弧形的白皙小腹,那里面大概灌满了男人的东西。粉嫩的玉茎里插着一条铁丝,在根部缠了几圈儿,把两只玉球固定在一起,死掉的老二的老二仍插在两片肉嘟嘟的花唇间,那后面的洞里伸出来七八根不同颜色的电线,像条五颜六色的尾巴。
那些工人还挺会玩儿,耳朵、尾巴、还有裸体围裙。我都还没试过,倒让他们抢了先。虽然都是不值钱的货,穿在哥哥身上,像是一向高贵的公主穿了比基尼,骚味儿漫天。
钟情蹲下去,没时间在意自己腿间撑起来的帐篷,在那条侮辱哥哥的东西还没完全冷硬掉以前,一把拽出来。
“呜——”
过于强硬的力道使得钟欣沾着几颗白色的睫羽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眉宇依然紧皱。
巡查连忙解了绑缚着双手的麻绳,钟情把项圈的铁链从床柱上解下来,又扑到他哥哥面前,捧起哥哥的脸,声音颤抖着,都是喜悦:“哥?哥你怎么样?”
钟欣努力想使瞳孔的视线聚焦,然而浑身上下都痛地令人发指,肚子胀得像是要爆开。等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立刻瞪大漆黑的眸子,头一甩甩掉弟弟捧着自己脸颊的手,向后挪动着闪躲。
“别碰我——!!”
兄弟心连着心,钟欣现在还没有办法清楚地整理思路,但是钟情也很清楚,他的哥哥说的不是他,是旁边这群可恶的人,即便如此,听到这三个字,看到哥哥的逃避,他也还是很愤怒。
逃,居然到了这个时候,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还是逃!
“哈哈哈哈!”怒极反笑,钟情仰高脖子,笑得声嘶力竭:“哥,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可恶?什么不好的都是我对吧?”
钟欣下意识地点点头,并不知道这个不清醒时做出的动作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对。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
“对,就是我,钟大队长你的直觉一点儿也没错。既然你不想看到我,我也就自觉点儿,不碍眼了。”钟情冷冷笑了笑,转身低着头往屋外走,“……想回家的话,给我打电话。”
钟欣眼睑半垂,过度的疲累让他处于半昏半醒的状态之中,没有给予弟弟最后的挽留。
弟弟虽然已经离开,也没人再敢碰他,他们被钟情方才那一枪,又或者是兄弟间感情破裂的森冷所震慑,个个都如雕塑,动作也不曾变一下。
既然醒都醒了,还装什么窝囊废。钟欣不服输的性子再一次在内心深处提醒他,他甩甩头,咬紧了一口银牙拆下铁丝,最后一把拔出来,又解开围裙和项圈,穿回自己还算完好的那套衣服,扎起头发,迈开无力的步子向门口去,到门口时已经找回身体的感觉,脊背复又挺直。
腹部的胀痛和身体的虚弱,在他引以为傲的意志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遍布着凌乱的痕迹,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