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日根把秦暮生扶到哨所里,孩子吓得都快哭了:“这是怎么了,呜呜,秦班,你可不能死啊。”
本来脸色苍白的秦暮生气的脸更白了,又抬不起胳膊来。丁昊拍了敖日根一下:“臭小子瞎说什么的,别他妈说这不吉利的。”
“哨长,你别听他的,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秦暮生虚弱地说。
见秦暮生还能开玩笑,赵文犀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点。他进了哨所,就赶紧拿来急救箱,先给秦暮生清洗了伤口,接着给他包扎起来。
向导的课程里包含了一年的战场救护,能做些最简单的处理,赵文犀还选修了急救,很快就把秦暮生身上的伤口包扎了。
“你们把这个药膏抹在伤口上。”赵文犀取出伤药递给许城,这是专门针对兽形受伤使用的伤药,能够防止感染。
他又拿出一个药瓶,用针头啪地敲掉,吸出透明的药水,弹出空气,对秦暮生说道:“把屁股撅起来。”
“啊?啥?”秦暮生脸比刚才还白呢,“打针,不用吧?没这个必要啊。”
“咬你的是狂化的哨兵,还是血狼,已经携带了狂化病毒,很容易感染你,这是狂犬疫苗,必须打。”赵文犀严肃地说。
秦暮生躲着往后退,这时候丁昊和许城都放下药膏,悄悄来到他身后,一起协作将他压到桌子上,秦暮生的腿还乱踢呢:“Cao,你们两个畜生,是不是人,放开老子,老子没事儿,老子好着呢,老子不打针!”
赵文犀要被这一幕惊呆了:“怎么回事儿,这是干什么啊?”
丁昊一脸不堪回首地催促道:“别问了,快打吧,快按不住了。”
赵文犀靠近,却被秦暮生乱扑腾的腿逼得无法靠近,没想到秦暮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这么大的劲儿,他得多不愿意打针啊。丁昊和许城一左一右把秦暮生的腿压住,把他整个人固定在桌子上,牢牢压住。
“怎么,秦暮生居然怕打针?”赵文犀看着这一幕,也有点紧张,手在秦暮生屁股上抹了酒Jing棉,一扎,一拔。
赵文犀感觉有点不对,许城轻声说:“你是不是忘了推药了……”
“……紧张了……”赵文犀无辜地说。
秦暮生都忘了挣扎了,此时忍不住哭嚎着:“你他妈的是不是想害老子……”
丁昊和许城赶紧按住他,赵文犀又扎了一回,这回没忘了推药。
丁昊和许城同时松开秦暮生,脑门顶上都出汗了,秦暮生生无可恋地趴在桌子上,这个被咬的胳膊鲜血淋漓都没有流泪的大男人,此刻却泪眼婆娑咬着嘴唇,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敖日根在旁边咬着拳头,笑的一抽一抽的。
赵文犀没想到秦暮生还怕打针,无语地收拾好东西,放在桌上,坐在旁边,终于能喘上一口气。
直到此刻,他才感觉自己的心,砰砰在跳,一下一下,撞的心口都疼。
丁昊和许城抹着药,也默不作声,哨所里安静得只有炉子里木柴的噼啪声。
“行了,别趴着了,下来商量商量怎么办。”丁昊踢了踢秦暮生的腿。
秦暮生没有捂他受伤的胳膊,反倒捂着半边屁股,一脸怨念地坐在那儿。
“这事儿都怪我。”等秦暮生一坐好,赵文犀就把心里憋了半天的话说了出来,“要不是我非要去完成交易,就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都怪我。”
“你不能这么想。”丁昊沉声说,“要不是我和秦暮生杀了那么多的叶斯卡尼哨兵,也不会引来这么厉害的报复。”
“米哈伊尔神父说了,一定是叶斯卡尼的头号通缉犯,妖师拉斯普廷不希望我们和阿廖沙公主那边联系,才会派出血狼追杀我们。”赵文犀把米哈伊尔的话讲了出来,他痛苦地说,“都怪我,我不该去找他们的。”
“你想太多了,文犀,别把压力都揽在你的身上。那些血狼哨兵,肯定不是这次临时起意,他们明显摸透了我们的路线,摸准了我们的实力,对我们来说是必死的困局。要不是我们和孤狼那边有了关系,也不会让那位米哈伊尔神父和那个白发哨兵来救我们。”许城安慰他说,“那个白发哨兵,就是传说中的七级哨兵白狼伊戈尔吧,他可真厉害,他一个人就杀了至少三十头血狼,要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受那么点伤了。”
提起这位强悍到无法想象的哨兵,丁昊也心有敬畏:“你们发现没有,那个白狼,穿着衣服。”
赵文犀一开始没明白,后来才想起,因为兽形和人形的变化,所以衣服一向是哨兵们的难题。他们回到哨所之后,现在几个哨兵都还光着身子,就连那位米哈伊尔神父,也在马背上放了一块长巾做人形的衣服用。而白狼伊戈尔,从人形变为兽形的时候,并没有撕裂或者留下衣服,他身上的毛衣和裤子是直接变成了狼皮的。
“听说那就是七级哨兵才有的能力。”许城钦羡地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秦班长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啊?”敖日根听得云里雾里,急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