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另外三个哨兵脸色都有些古怪。敖日根是懵逼,自己一副坚贞不屈的样子藏了那么久,结果哨长自己招了,自己不是白惹副哨长生气了吗?不带这么欺负小孩儿玩的。
许城则是惊讶,没想到赵文犀这么厉害,竟然这么快就让丁哨长说了实话,他隐隐有一点猜测,把目光看向赵文犀。
秦暮生还挺沉得住气,试图挽回,他沉声问丁昊:“老丁,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丁昊把实情都告诉我了,你们两个,是靠着猎杀叶斯卡尼血狼来释放自己的狂躁的。”赵文犀坐在桌边,脸色有些沉重,“老实讲,我真庆幸自己早点问了出来,没有让你们犯大错。许城,你上过士官学校,难道就任由他们两个这么做?你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性吗?”
许城被他提溜起来批评,感觉有些无妄之灾,他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默认了。
“其实我明白,估计你们都参与过很多次的战斗,不觉得这种事对你们有多大的影响,而且丁昊和秦暮生看起来都很正常,反倒没许城敖日根那么严重的狂躁,所以你们觉得这就是舒缓的方法了。”赵文犀缓声说道。
丁昊和秦暮生没说话,但看着赵文犀的眼神说明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上面从来没有鼓励过这种缓解方法吗?”赵文犀反问道。
“因为他们没本事呗。”秦暮生牛逼哄哄地将双腿翘到桌子上,他挽着裤腿,露出一双毛腿,光着大脚丫子,真是二流子极了。
丁昊没他那么爱装逼,不过也应道:“因为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和国家形象不符。”
“你这个答案算聪明点儿,但没到根子上,听过兽化症么?”赵文犀看着他们,见丁昊和秦暮生都一脸不学无术,于是看向了许城。
“你是说……”许城的脸色有些变了。
“那些因为没有得到疏导而发狂被审判的哨兵,往往都杀了十多个,特别残忍的甚至几十个,你们现在杀了多少人了?”赵文犀冷峻地审视着他们。
丁昊和秦暮生对视一眼,秦暮生冷笑一声,没有说话,显然,这个数字对他们不算多。
“你以为你真的就是哨兵里的第一人,本事无敌,杀人无算,比这些哨兵还厉害了?”赵文犀冷冷地看着秦暮生,“那是因为杀了成百上千人的哨兵不是没有,只是他们受审的时候,已经不是人了。”
“而是野兽。”
“永远留在野兽的状态,失去了人的理性,没有了一点智慧的野兽。”
赵文犀用最严肃的声音,陈述着一个最残酷的事实:“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杀人越来越顺手了,野兽状态越来越厉害了,那些同等级甚至看起来更强的哨兵,都打不过你们。”
“总有一天,你们会觉得,做人的时候,没有兽型舒服,然后你们就再也变不回来了。”赵文犀嘴角挑起一弯冷冽的笑意,“最可怕的是,因为你们的兽性杀欲在不断释放,所以Jing神检查都不容易发现异状,等到无可挽回的那天,什么也救不了你们。”
“到时候。”赵文犀转头看向许城,“你要是还讲兄弟情,或许只能把它们放归山林了,当然,前提是它们别回头把你当猎物吃了,哦,对了,我说的它们,是动物的它。”
听了赵文犀的话,丁昊和秦暮生都默然无语,一时间哨所里寂然无声,就连敖日根都屏住了呼吸,被赵文犀描述的那个变成野兽的可怕未来吓坏了。
“那该怎么办……”秦暮生脸色不太自然地说,他的额角,出现了一滴不太明显的冷汗。
“先从别再用兽型战斗开始,你们的症状已经很深了,必须想办法化解掉,还不能让上面知道。”赵文犀握紧了手,也有些惴惴不安,“你们出去只是猎杀么?”
“没有,我们也和孤狼做些交易。”丁昊看了看秦暮生,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叶斯卡尼那边有个黑市,不仅我们,好多边境的住户也会过去交易,换取一些稀罕的东西。”
“那就好,我猜到你们肯定有黑市渠道了,希望,能找到一些比较罕见的药物吧……”赵文犀衷心地希望着。
“为什么要用叶斯卡尼的东西?”许城忍不住问道,他以为赵文犀发现真相之后,会禁止他们再越境。
“需要的药物国内有,但控制得非常严格,我们这个级别,一旦申请调用……”赵文犀没有说完,给了许城一个“你懂得”眼神。许城明白了,那等于把丁昊和秦暮生的情况曝光,上面会怎么处理就不一定了。
和私自贸易相比,猎杀是重罪,或许后半辈子丁昊和秦暮生就要在监狱里度过了。
丁昊遮遮掩掩沾沾自喜的秘密,没想到竟如此沉重,哨所里的气氛变得很压抑。赵文犀也感觉很累了,便先回去睡下。
半夜的时候,赵文犀被尿意憋醒,便出去想去后厨找尿桶。别笑几个大男人冬天还用这东西,体会过外面尿出去能冻半截的温度之后,赵文犀立刻就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东西的存在。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