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俩都是大基的普通百姓,南隅如此兴师动众,要找的肯定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们冲着我们来的可能性不大。”顾晴不想连累这个好心的庄稼汉,劝走了莫五哥,他回到房里,看着姚靖岚,思索着要怎样应付那些南隅的官兵。大柱家里没有地窖密室,他也躲不到哪去。
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命迹象的姚靖岚,他心念一动。
“砰砰!”木门被用力敲打的声音夹杂着喝斥声响遍小村,一队南隅官兵守在院门前,气势汹汹,如狼似虎。
门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白衣素服,蓬头垢面的年轻妇人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明显刚哭过。
“为什么这么久才来开门!”为首的南隅官兵用燕梁话恶狠狠说。“你家男人呢?”
“......”妇人似乎是吓到了,缩到一旁低声呜咽,也不开口,目光偷偷往一旁的屋子里看,那些官兵也不理会她,进了院子就到处乱搜,堆着的柴草也翻起来看底下有没有藏着人,锁着的屋门更是两下踢开,柜子箱箧什么都不放过,整间屋子翻遍了,很快就到了偏屋,打开门,只见里面床上躺着个人,白布蒙头,赫然是个死人,为首的官兵过去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发现那人明显死了有一定时间了,尸体都僵了,这时候那妇人冲进来,扑在男子身上呜咽起来。
“晦气!”官兵啐了一口,拉过一个看起来是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指着床上的尸体叽里呱啦地说了什么,中年男子摇头,官兵们把他推到一旁,又开始翻箱倒柜,当然什么也搜不出来,只能悻悻地出门去祸害下一家了。
妇人一直趴在床边大哭,用眼角偷瞄他们,等他们出门走远了,马上出来关上院门,靠在门背上,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一把脸,无奈地注视着满院狼籍。那些官兵是不是来找他们的“她”不清楚,不过“她”清楚,屋里值点钱的东西都被搜刮走了。
没错,这个年轻妇人正是顾晴,虽然不清楚南隅官兵劳师动众是不是冲着他来,但小心点总没错,既然没法逃,他一个不会燕梁话的青年男子太显眼,那就干脆扮成女人好了,一个死了亲人哭哭啼啼的妇人,完全没有危险性,也一点都不起眼。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他们肯定不会留意一个“女人”,毕竟他们要找的是男人。
顾晴挽好头发,把胸前两个大馒头拿出来,换回男装,幸好大柱今天蒸了馒头,不然找道具是个问题,然后把院子和屋里被弄乱的东西重新收拾好,等大柱和大柱娘回来。
不多时,村里又开始喧哗起来,又有人来拍门,而且很急促。
“顾晴兄弟!”他听到是莫五哥的声音,连忙开门。
“怎么了?”看到莫五哥十分焦急的样子,他连忙问。
“大柱让那些官兵捉起来了,好像说他当过一块什么玉佩,镇上的当铺老板认出了他就是当玉佩的人,大柱一口咬定说玉佩是他捡的,但那些官兵硬要押他走。你看看大柱家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能拿来疏通一下的。”
顾晴心里一个突兀,果然那些南隅官兵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泄露自己行踪的就是自己交给大柱拿去当的那一块玉佩,要不要这么戏剧?自己不过随手从常用的佩饰中拿的一块玉佩难不成有什么特殊标记?
“他们在哪?”
“现在往村头那边走去了。”莫五哥很着急。
“莫五哥,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兄弟。”
顾晴向他说了一句,急匆匆地赶向村头。他不能就这样看着大柱被抓走,那些兵痞根本就不是会讲道理的人。
等他赶到村口,并没有看到那些官兵,他沿着出村的路追了一段路,才看到刚才那批官兵正押着大柱往前走,大柱娘跟在后面抹眼泪,频频扯着为首的官兵说什么,但被那个官兵一把推到地上,顾晴看到这一幕,快要气炸了。
“等一下,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他大喝一声,快步上前扶着大柱娘,怒目瞪着那个官兵。他说的是大基话,那个官兵听不懂,但明显有人听懂了,翻译给他听。
“顾晴兄弟,你......”大柱看到顾晴,开口想说什么,但是看到那些官兵如狼似虎围向顾晴,他忍不住叫他:“你快逃啊!”
顾晴笑笑,束手就擒。他知道自己大基南征大元帅的身份对南隅来说有很大的作用,所以那些人才会劳师动众来找自己,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样弄到那块玉佩,又怎么凭一块玉佩断定自己身份的,那些现在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不能让他们把大柱带走。
至于自己落在南隅官兵手中会有什么后果,暂时不考虑,反正死不了。说好了会逢凶化吉的,他倒是要看看怎么个逢凶化吉法。
就在南隅官兵拿着镣铐要铐住顾晴时,有人朗声用燕梁话说了句什么,那些官兵一起向说话的人看过去。
顾晴也顺着声音看过去。
前方的路站着一个人,长身玉立,气度不凡。
这人顾晴和大柱都认得,是阮大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