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地笑了下,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凝视着他,缓缓讲道:“行行行。我会注意的。现在,你先去帮我弄点儿吃的东西来吧?”
“这本应该是你的活儿。”王良明一绷脸,假意生气,逮着机会开始指责男人的不是。他又说:“不过,本少爷看你劳苦功高,于心不忍。今天姑且,就帮你代办了吧。”
武藤拍了拍他的肩,颇为歉疚地笑了笑,便挪腾开了点儿地方,让他先下床出门去忙。
男人暗暗庆幸,总算没露出马脚,将这事暂且糊弄了过去。他拿胳膊撑着床,缓慢坐直了身子。可突然间,武藤又发现了不对劲儿,目光停留在了裹着自己胯部的那条内裤上——
虽然来到这边以后,武藤便基本不再穿部队里下发的兜裆布,而去镇子上买了几条这边男性常穿的黑色平角裤。但是,眼神敏锐的他还是察觉,自己正穿着的这条,明显是使用过很久、已经被洗褪了色的。
飞行员登时就明白,大概是昨晚自己‘逃跑’得太过匆忙,没仔细甄别,就把陆骏豪的内裤蹬到自己腿上了。
这让他好不容易舒坦了点儿的心境,霎时间又变得乱糟糟的。武藤皱着眉头,双手拽住这条内裤的两边,轻轻脱下了一点。
他不由感慨,这位陆警长的卫生习惯实在糟糕,前裆部的黑色布料上,沾满了大片花白的精斑,其中还有不少暗黄的尿渍。而武藤自己的阳具因为激动了一宿,不少精液和黏液从龟头流出,全蹭在了警长留下的那摊痕迹上面。
武藤双手捂住了脸,颓唐地倒在床上,不忍再去看内裤上的精彩斑斓。然而,他又不知为什么,方才那景象,竟让他抑制不住地回想起昨晚二人射在女人阴道内的混合精液,使他好不容易才疲软了点儿的阳具,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架势。
飞行员一边狼狈地不停抚摸自己的物件儿,试图让它尽快归位,一边开始琢磨,该如何处理警长的这条内裤。他很为难,不知是应该把这条内裤还给陆骏豪,还是就自己留着或扔了,假装什么事也没有。
向来‘雷厉风行’、决策果断的武藤,再一次体会到举棋不定的苦楚。他犹犹豫豫了老久,直到王良明进门来催他吃饭,都没能想出啥辙。无奈之下,他只好先就凑合着重新穿好衣裤。
尽管王良明表示担忧,武藤依然决定推自行车去镇上,希望顺带能去找来些东西,解决后座软垫的问题,这样自行车就可以驮两个人了。
“按照镇长大人的意思,”在路途中,王良明重新提起了这件事:“贺家的大公子,明天或者后天,应该就要过来了吧?”
“昂,好像是。”武藤仍在纠结着警长那边的状况,因而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男人顾虑着,陆骏豪昨晚曾挑开了身份证明的问题,说明对自己很可能已经产生了怀疑。他恐怕需要尽快想个办法,来堵上这个漏洞。
而要圆这个谎,对他这样一名日本士兵来说,可比命令他开战机飞越整个太平洋,到彼岸的夏威夷去执行军事任务,难上千百倍。
王良明自然不清楚武藤跟陆骏豪的瓜葛,见男人反应平淡,以为是他亦决定让自己服从镇长的安排,便抱着两条胳膊,惋惜哀叹道:“以后,我也就只能陪你到公所前,然后咱俩就分道扬镳,从此路人咯。”
“不要这么讲。”武藤这才回过了神儿,匆忙安慰起他:“也不一定呢。我今天再和他们商量一下。事情说不准,不会有你想得那么坏。”
“唉,其实也没什么好啊坏啊的。”王良明倒并未真正忧虑,毕竟镇长待自己不错,好歹还给了自己一个活儿做,不会使自己沦为‘无用之人’。他见武藤这么认真,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自觉给男人添了负担,解释说:“我就是感叹一下,你别放在心上。就算我去镇公所,也不是见不着你们了。晚上咱们还得一起回家的嘛。”
王良明看得很开,但武藤却并不这么想。先前在军队里的许多教训,加之昨晚那荒谬到令人后怕的一次经历,让他丝毫不肯再放松半点儿警惕。他愈发强烈地感到,这小地方看似平凡安宁的表面下,恐怕隐藏着不少肮脏与黑暗。
当然,男人不会将这些公开与他说,只是淡淡一笑,一手揽上了他的肩,讲:“德国佬说不定,不同意这样的安排呢。”
“真的吗?”王良明诧异地回过头,眼神里也略透出几分惊喜,问:“他已经和你谈论过了?”
“我感觉是这样。”武藤扬起嘴角,顺带又踢了脚自行车的脚蹬,让它向后空转了一两圈。他对王良明说:“相信我吧。我的感觉,向来都很准的。”
“能留下当然好……不过若实在不行,”王良明慢慢解释道:“也不用强人所难。毕竟德国医生和镇长都是好人。他们这么做,其实都有他们的苦衷,我也理解。”
“先不急,再等等看。”武藤回答了他。
与王良明的交谈,向来能让武藤舒心许多,暂忘掉一些顾虑。只是,这种舒心只维持到了抵达诊所跟前。他俩发现,诊所大门开着,院子里的奔驰车虽然也在,可舒莱曼和他的药箱都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