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狝抱着软乎乎,暖洋洋的被子,脚底下踩着龙皇陛下尊贵且英俊无比的龙脸,脚丫子不但没有移开,还得寸进尺地踩住龙皇高挺的鼻梁,感受了一下鼻软骨的脚感。接下来大脚趾更是胆大包天地点在龙皇陛下形状优美丰润的嘴唇上。
季湛阳昨晚一时激愤,点了回梦香,然后恶狠狠瞪了奚狝大半宿,看着看着他自己也睡了,并且不知怎么就睡成了这个憋屈德行。
季湛阳抓住奚狝的脚踝,恨不得一下子把这猫爪捏断,可是手里的皮肤温热柔润,碰一下心都在打颤,他动作凶狠实则根本没用力地把奚狝的脚移开,正正对上奚狝的眼眸。
穿越十年的时光,奚狝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一副少年模样,不像他,看着就有二十五六岁,一下子凭空比奚狝年长许多。
但是奚狝也有变化,十年前的冷漠,尖锐,Yin霾,暴戾全部变成了那双黑眸里无法捉摸的光影,多彩而绚丽,更加醉人,也更加让人迷惑。偶尔闪过跳跃的琥珀流金总能让他心跳加速——比如现在。
奚狝抱着被子,轻绡睡衣睡得歪了,领口蹭开一片,露出漂亮的锁骨和白得像要化掉的皮肤,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床上,如同一泓闪着光的湖泊,他看着季湛阳,唇角突然带上一点笑,危险又满含恶劣,唇角的笑容映入眼眸,泛起波光粼粼的璀璨光华,有种夺目的美。
一瞬间季湛阳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奚狝,不,比十年前的奚狝更让他心跳失序。
看来这混蛋猫Jing这些年过得不错,根本不见了当初恨不得虐死他的Yin冷暴戾。头发也留长了,人也更好看了。
是啊,人家还收了一窝守望,美滋滋地过着大被同眠的小日子呢。
季湛阳黑沉沉的眼睛泛起一点点紫芒。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质问奚狝,眼前一花,已经被可恶的猫妖按在床上。季湛阳想要挣扎,却悲哀地发现他的身体一点都不愿意躲避奚狝的亲近,这久违的,带着真实温度的亲近。
“小八……”奚狝口中低喃。
季湛阳身体一颤,眼中浮起一层水壳,他硬生生瞪着眼睛,不让那层水壳破掉。以前,只有奚狝搂着他干得酣畅淋漓,折磨他折磨得尽兴,抱着丢脸到止不住哭泣的他安慰时,才会用这样的语气叫他。
“谁准你上床睡的?我说过什么?”奚狝的语气突然就冷下来。
季湛阳条件反射地觉得惶恐,想要跪到床下请罪。他惊恐地抬起眸子,对上奚狝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他熟悉的严厉和恶劣,又多了一些东西。一些他曾经无比渴求,又根本不敢奢望的东西。
一个命令,把前后十年的光Yin弥合在一起。好像昨天他们刚刚在传送通道分开,今天就一起在清晨醒来一样。
不,怎么可能一样呢?
奚狝欠他的那些……那些……
季湛阳心脏乱蹦,都跳到了舌头根,又喜又怕又怨又恨,更多的是不敢置信。
“放开我!你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季湛阳双目泛着水光,声音却压着冰冷的愤怒。
“我的狗,我想扔就扔,想捡回来就捡回来。”奚狝无比任性蛮横不讲理,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没有一点心虚不好意思。
季湛阳气得直哆嗦,心底又无法控制地溢出一股雀跃欢喜——捡回来,奚狝要把他捡回来吗?
呸!季湛阳唾弃自己,说捡回来就捡回来,那是不是想要再扔随手就可以再扔?
奚狝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以为他还是十年前被他勾了魂,什么都肯做的毛头傻龙吗?
季湛阳咬牙切齿,却发现压着他的猫Jing已经开始扒他的衣服了。
“你干什么?”季湛阳惊恐地扑腾,惊恐的原因是,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想挣扎。
“别动,让我仔细看看,这么多年没看了。”奚狝压住他,轻声道。
就一句话,轻而易举地瓦解了季湛阳的挣扎。这样的语气,是他十年前做梦都梦不到的好事,他脑子一阵发晕,怎么可能推开?
奚狝解开他的衣物,露出胸膛,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下身一凉,已经一丝不挂。
“比以前壮了不少……”奚狝的手抚过季湛阳的胸膛,比起少年时期的青涩,现在的肌rou轮廓更加硬朗结实,线条越发完美。
“ru环呢?”奚狝再次拨弄左边ru头,之前季湛阳硬生生把ru环扯掉,这一晚上过去,那细小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
季湛阳微微颤抖着不说话。他居然有点隐约的胆怯。上回被奚狝气到,直接扯掉ru环,这时候回忆起来,居然害怕奚狝生气,破坏了此刻他梦寐以求的气氛。
季湛阳摊开手掌,那枚ru环就在他的掌心。奚狝拿起来端详,淡淡道:“另一只呢,真的扔了?”
季湛阳不说话,心里更加的慌。那时候他恨奚狝恨的要命,把两只ru环全都扔了,后来又后悔,出去拼命找,可是只找到了一只,另一只不知所踪,把他心疼得很久都睡不好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