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瓦什看着他并起平放的腿面,心中一动,想的竟然是放不放得下自己。
他爬过去,觉得这场面有趣,眼睛不自觉弯起来,双臂越过他大腿,撑在另一边,小心将自己胸膛落下去,不压到腰腹的伤。
汉人的囚衣粗糙却单薄,不舒服的感觉不消片刻便被皮rou透上来的暖热取代。霍临轻轻吹拂的鼻息落在他背脊上方,让他有些发痒。他能感觉到他抬起了手臂,将那瓶药悬在自己伤口之上。
“霍临。”
他喊他,转过脖子,无法看到他。这样趴着的动作使人慵懒,图瓦什想抱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腹部。
“嗯?别动。”
霍临的语气难得一见的柔和。他控制手腕,谨慎地将药粉从瓶口抖出,一点点下移,只觉九牛一毛,可惜了这么好的刺青,不知药够不够。
都是因为他。
此刻镇静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又做了件错事。一步错,步步错,古话倒真不假。
“我想吻你。”
图瓦什呻yin着,半屈起手肘,被霍临有些凉了的手按下肩头,又是训他“别动”。他嘟囔着鼻音:
“好疼。我要你亲我。”
瓶子里轻了大半,伤口才填过半。霍临烦躁起来,想着要再收些用量,不然他腰侧的怎么办?这下听他言语,半点都没有自己危在旦夕的意识,刚下脑门的火就爆窜上来。
“你疼还会想到要我亲你?”
突厥人委屈道:
“你也觉得疼,我背上好长的伤,我当然也好疼。”
“你知道疼还要用背挡?!”
番薯脑袋!
图瓦什也起了火,感觉到背上最后一点也火辣辣地刺痛过之后猛撑起身,扑倒他,瞥见他拿着药瓶的手高高举着,生怕摔了,眉毛纠结着就要破口大骂,立刻先发制人,
“我就要你亲我!”
撞上他张开的口,抢过他的舌头,不让他说话。
霍临恼火,推他舌头,反被他纠缠住,抵回去,舔舐上颚。他鼻尖就抵在自己鼻翼旁边,呼吸都发着抖,还要亲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霍临立起牙,恨不得咬他一口,让他吃痛离开,牙齿碰上他舌头,怎么都狠不下心。
放开我!
“唔唔唔!”
突厥人也不知领会没领会到他意思——反正汉人自己是没听出来,放开他,却是又吻他唇面,小声道:
“真的好疼。”
没脾气了。
脑袋像是被一口大钟撞得哐当作响,霍临头晕目眩,想他俩要死在这里,连坟不用麻烦人挖。
“起来。你腰上还有两处伤。”
他推他,不敢用力。手掌放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一寸也没推动。他认输道:
“处理完,逃出去,我亲你。”
突厥人高兴,一口亲在他嘴唇上,拉他起来,侧过自己的腰。
霍临一口气哽在胸中,吐也不是,不吐也不快,见他抬起臂膀、露出腰身,配合得很,火也没处发。折寿。
“过来。你这样我洒不上药。你靠我身上,别压到后背。”
图瓦什依他所言,斜靠在他身上,让侧腰朝天。这姿势别扭,他抱住他脖子保持平衡,额头挨着他下巴,耳郭贴在他胸膛上,能听见他心跳。他感到安心,又有失而复得的无法言喻的感动,见他拿着银瓶的五指染着干涸的血迹越发显得葱白如玉,忽然想到传言东方人君子如水、温润如玉,这汉人将军一见面就像个硬邦邦的钢铁枪头,手起刀落格外利索,哪有半分传言的影子,此刻见了,倒是有了点那水墨画上的味道。
“那边。小心点。”
他的声音就响在自己头顶,也似灵泉漱玉。他感受到他声带的震动,腹上按着他防止自己乱动的左手,心思忽然隐秘起来。
他转腰到另一边,唇珠搔上他脖颈,微张开口。
怎么还是不安分?
霍临扶着他右腰,往伤口倒着药,无法分神去看他到底在干什么。刚好就剩最后一点,用完了就没了,出去之后得找新药和纱布。
“唔!”
他闷声吃痛,反射性地捂上侧颈,没摸到自己的皮肤,捧在了突厥人的左颌上,又被他拿过手腕,舔在手心。
“你咬我干什么!”
怎么五个月没见,这突厥人多了一身毛病。
舌苔上是腥锈的血味。
图瓦什按倒他,俯在他身上,盯着他白皙的侧颈被自己吸吮出的红斑与咬出的一对牙印,蠢蠢欲动。
“我想要你。”
凑下唇。
被霍临一巴掌盖在脸上,抵了回去。
“你要是想死,就干脆别来找我!”
他说话伤人,图瓦什身体里的那簇火苗被冰棱扎了个透。
“人还在后面追,你一身伤,药也没了,没法缝合,就靠着这些破烂布,你现在没感觉,等会儿血冷了你撑不下去,你要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