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天到晚是忧国忧民呢?”郑云旗蹙着眉看着樊季的睡眠监控记录,自言自语的:“刚来那几天睡得多好,小死猪似的。”
彭康年刚下了一台手术,累得哼哼唧唧的,喝个水都让郑云旗给倒,俩人默契地先抛开了情敌的身份,其实也许本来就都搁下了。
他还哼哼呢:“就是闲得蛋疼,像彭主任这样一站六七个小时,他保准沾枕头就睡着。中午打饭的时候给我来4两米饭2花卷儿啊,青菜一概不吃,就要rou。”
郑云旗根本都不搭理丫的,一针见血:“嫌累回去歇着啊,您普外大主任用得着主动请缨给人安胎吗?我一人够了。”
“因为我了解小樊樊啊。”彭康年坐起来:“你问他为什么睡不好?你要有他那么多老公你也没法睡踏实了。你们家阳子要有他肚子里那位那么多的叔叔,你更睡不好了。”
“我他妈抽你你信不信。”郑云旗扬起手。
“别别,你看,这不他左叔叔绷不住劲先来了吗?”彭康年指了指门口的监控,左佑已经走进楼道了,没多一会儿他们屋门就被推开了。
郑云旗皱眉:“能不能敲门,你知道里边儿干什么?”
左佑穿着白大褂,里边儿的衬衫领口大开,头发又长了,用皮筋扎得高高的,扎不上的碎头发都显得那么随意帅气,西裤笔挺、皮鞋锃亮。
跟那张完美的脸一比,这些都不叫事儿了。
他Jing神尚可,两颊似乎有点儿瘦削,竟然回嘴了:“屋里就你们俩能干什么?应该不会在打炮儿。”
行,这人恢复能力还是挺强的,前两天哭哭啼啼的难看德行没有了,竟然还会说笑了。
彭康年啧了一声:“我可告诉你,他即使是对你不排斥,你现在这会儿搞色诱也是徒劳的。”
左佑大方地坐在主桌的转椅上指了指自己胸口:“以后,我是樊季的医生。”他又指了指他俩老大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
于是樊季一睁眼就看见左佑坐在自己床边儿了,用那副他最喜欢的模样。
昔年还是学生的时候,他特别憧憬左佑穿上白大褂戴着口罩的样子,笑着说我们家左佑穿着一定好看。
左佑真的搞来一套,穿成小樊樊喜欢的样儿狠狠地Cao他,还逼着他叫医生。
时过境迁,白大褂包裹着同样的人,也被看在同一个人眼里,心境却是变了。
左佑翻着手里的睡眠记录说:“你睡得不好,是哪儿不舒服吗?”
这样的开场白是樊季没想过的,他印象里,每次见左佑都得是血淋淋的。
“没有,可能就是尿频。”樊季不承认他心里有事儿。
左佑又拿出他的BC,头并没有抬起来,微垂着头,睫毛长长的、鼻子高高的,一举一动都是风景:“以你现在的月份,还没到因为孕期尿频而睡眠不好的时候。”
医生跟前儿,谎言无所遁形。
樊季转移了话题:“彭主任和郑主任呢?”
左佑扬了扬手里的病例:“该干嘛干嘛去了,你......”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不自然地接着说:“还有孩子......谁我都不放心,我......我亲自负责。”
“不劳费心,我韩啸的孩子真不敢让左教授负责。”
韩啸的声儿传过来,他们这才发现孩子的亲爹倚着门就站在门口,不知道来了多长时间了。
左佑已经站起来了,走到韩啸身边儿说:“出去说吧,让他再休息会儿,他这几天睡得不好。”
平平常常又合理的一句话,让韩啸的火气蹭蹭往上冒,他还是走到床边儿,把樊季的床头放平,亲自给他垫好了枕头,拍了拍他的脸:“歇会儿,我马上回来。”
樊季不知道别的Omega怀孕是不是都被当成生活不能自理人士,他自己其实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被这么对待多少有点儿别扭,对上韩啸那种深情似海又小心翼翼的眼神儿他就更不自在,徐东娆那张倔强忍泪却依旧泣不成声的脸总在眼前浮现。
如果不是一场意外,那对门当户对、俊男美女的孩子才是被期待的吧。
Cao!
他竟然想到了他爸,他爸也是一个人把他养大的......
门刚一关上,韩啸一把就揪住左佑的衣领把他按在墙上。
二少爷这两天戾气也重,需要面对和处理的事儿特别的多,不管是忙,还得劳心劳神,他从来不是没担当的人,从他哥、到他爸、再到孟国忠那儿都把自己搞大别人肚子的事儿说得清清楚楚了,却仍然有人是他都抵触去面对的。
比如赵云岭、比如待他入子的徐百川、比如徐东娆。
“你他妈Yin魂不散?看着自己喜欢的人给别人生孩子有意思?”韩啸毫不客气地刺激左佑:“别再耍花招儿。”
情况跟正常是反的,失去一切的那一位似乎更冷静。
都没得到的时候他们患得患失,绷紧了一根弦勾心斗角,左佑都觉得好笑,自打樊季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