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立翔,你最先认识他,那不代表他就是你的。
我早就想睡他。
你以为眼巴巴等着他分化的就你?老子等得都要爆炸了。
不是Omega,你要死要活的,我高兴,因为不管他是什么我都要睡他,不是O正好。
我他妈为什么把姓赵的往死里打?哥们义气?扯淡呢?他碰了我的人。
展立翔坐在车里,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秦冲的话。
到底谁更爱?谁又爱得更多?
他竟然有点儿吃不准了。
“所以翔子,如果当初樊樊就是你和我的,现在也许没这么多烂事儿。”秦冲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如既往的冷峻平静。
展立翔觉得自己幻听了,不可思议地问秦冲:“你说什么?”
秦冲说:“就是你想的那意思。”
“秦冲......”展立翔心里震了一下:“你他妈被附体了?”
“没有,我不在乎,只是樊樊身边儿不能没有我。”秦冲吐着烟雾,他表情从来不丰富、话也不多,但每一个字儿都有用。
展立翔一直觉得跟自己认识了三十多年的好哥们儿就尿完尿怎么抖鸡鸡他都知道,所以他接受不了这个向来心狠决绝、霸道不输人的秦冲能说出这样的话。
秦冲今天也是敞亮,有话照直说:“觉得我不是那种人?我喜欢他,所以才会退一步,但.....”他指了指展立翔:“也只有跟你。”
展立翔原本是怀着满肚子的委屈和愤怒来兴师问罪的,这会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坐在那儿就抽烟,没完没了。
“展逼,你想过他如果怀了别人的孩子会怎么样吗?”秦冲毫不避讳说出来的正好是展立翔逃避的。
今儿,话多的人变成了秦冲、一言不发的是他展立翔。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把我绑起来,我怕我伸手弄死别人的崽子。”秦冲冷着一张没表情的俊脸,说出来的话却是翻江倒海。
“展总?”司机又小心地叫了展立翔一声。
展立翔这才回过神儿,嗯了一声问:“有消息了吗?”
司机很无奈,只是想问问他这是要去哪儿的。
“还没查出来。”
是啊,展立翔靠在座椅上,怎么可能让他把人找出来?
汹涌的情绪里他又开始后悔、后悔了脑子里就难免翻来覆去重复秦冲的话,他不管秦冲那样外冷内暴、强势狠辣的人是怎么能接受分享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这Cao蛋的事儿,他就知道他自己做不到。
若说无奈和无力,总不过是头顶同一片天、脚踏同一方土,明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这儿,却费尽心思也碰不着、够不到。
最讽刺的是在这块地皮上,他们曾经以为能翻手云、覆手雨,遮天蔽日似的。
自视越高、无能为力的时候就更凄凉可笑。
位高权重的几家少爷制造出来的暧昧和敏感的因子在流火的北京城里迅速地蔓延,多少家子睁大了眼睛,或等着看笑话、或单纯地给自己增加饭后谈资。
樊季已经差不多蒸发两个多月了,赵云岭第一次走进他老子的办公室。
孟国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儿子进来,很好,一副人样儿。
“爸。”竟然还叫他爸了。
“坐。”
赵云岭坐下,跟他老子只隔了一个办公桌儿的距离,颇有点儿针锋相对的劲头儿。
“我特别想知道,在您心里,有没有信得过的人。”赵云岭端端正正地喝着他爸递过来的茶,问着他其实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孟国忠同样喝着茶,父子俩这么多年好像第一次这么和谐平静地面对面,隐藏在表象下的却是矛盾冲突的制高点。
“信任人和用人是两回事。”如赵云岭所想,孟校长是不会明明白白回答他问题的。
“儿子,知道我是怎么爬到这位置的吗?”孟国忠难得这般亲昵随意地称呼赵云岭。
赵云岭没应,他学乖了,拿不准的事儿憋着,凡事靠猜都没用。
“靠我父亲、你爷爷,开国元勋,去世的时候仍然位高权重。”不是机遇、不是天纵英才,拼爹之所以被人诟病,不是因为可耻,是大多数人求不得。
“咱们这样的家庭,得认清自己需要做的是什么。国家的体制,你需要做的是守好家和势。”
赵云岭没做声儿,他明白他爸的意思,他永远不可能到达他爸这样的地位和高度,他也并不想。
“做你,比做我更难,我希望你能悟出来、其他的人和事,调剂即可。”孟国忠百忙之中教育自己儿子,还是因为刚才第一眼看他的时候尚觉得孺子可教。
“您根本没工夫专门对付我的人,您的目的不在樊樊,所以我知道我应该恨谁、应该弄谁。”赵云岭观察着老狐狸的表情,字字都说进他心坎儿里。
孟国忠挑起来眉毛,颇有兴味地说:“明确目标是好事,但是光说是扳不倒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