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把车开进北方师范大学本部的停车草坪上,天窗打开,直愣愣地看着正对面不远处
那几座四层矮楼。
那是上学时候校方特意给他安排的宿舍,那儿有他和樊季疯狂的一段岁月,不大的宿舍房间里几乎处处都留下他们的体ye。
出了这扇门,他们是形影不离的好哥们儿;关上门就两条发情的公狗,时时刻刻都恨不能黏在一起纵体交欢。
跳出往事,冷眼旁观,左佑再一次嘲笑自己的傻逼。
简单的学生宿舍,没有任何的信息素屏蔽系统,他就已经深陷在小樊樊的温柔乡里拔不出去了,根本不是他时常催眠自己的信息素诱惑啊。
那时候的樊季在他跟前儿总是掩饰不住满眼的痴迷和眷恋,什么都听他的、什么姿势、什么恶劣的要求总是会满足他。
自打左佑分化,对他言听计从、任他为所欲为的人数不过来,做惯了情爱里的主导,他怎么接受得了自己被一个Omega束缚住?
何况这个人他一开始就只想玩玩、甚至想过,如果他不是秦冲惦记的人,自己是不是都不会去注意他。
如果没有年少时的幼稚和狂妄、现在的他和樊季也许就是两条平行线,各自生活。
十年前樊季走的时候,他也像现在这样没头苍蝇一样到处找,越找越失望、越找心越凉,他早就后悔了,后悔自己没敢正视自己的一颗心。
周晚那婊子刻意地模仿樊季的那股子劲儿、又长得那么漂亮,他顺水推舟就玩儿了,也想麻痹自己那颗一心扑在樊季身上越来越难以自拔的心。
人没了他才慌了,过分的自信让左佑忘了他的小樊樊没他想的那么贱、那么离不开他。
学校里起得早的学生们已经三三两两地去食堂吃早饭了,左佑坐在自己车里抽着烟静静看着他们,当年他都是一个人出来给他的小樊樊买早点,总是想让被自己干得爬不起来的小sao货既要多休息一会儿、还不能不吃早饭。
他已经找了两天两宿了,北京城都快翻过来了也是徒劳。
划开手机按下通话,那边也是很快就接起来。
“有消息了吗?”左佑一开口,嗓子沙哑难听,透出疲惫。
电话对面的秦冲声儿并没比他好多少:“没有。”
“秦冲。”左佑吐出一口厌恶,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累、这么疲惫过:“你说我是不是傻逼啊?”
秦冲那边儿没回应,却也没挂了电话。
这种时候如果再没个人一起舔伤,那就更活不下去了。
“我就是指jian他的时候都没想怎么着,可后来我怎么就犯贱了呢?”面对面的时候可能说不出口,通话却是最好的宣泄途径:“那时候我跟你说我就是玩儿他,其实已经不是了,我交代了、我他妈只是不想认,我怎么那么傻逼啊?”
秦冲还是没说话,只是透过话筒能听见他周围的嘈杂,他应该也是蜷在某个角落。
“还有那个孩子......”左佑梦呓一样说到他们三个人的痛点。
秦冲终于出声儿了:“我这两天时常会想,最后想明白了,我不后悔没要那孩子,但我会把那小子绑起来、拴在身边儿不让他跑。”隔着话筒,他们说着自己本以为会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的话:“我不能让那孩子生出来、也幸而没有,樊樊一门心思都是你、再给你生孩子,我他妈还玩儿什么?哪怕现在再折腾,好歹我还有机会。”
“你他妈真是个人渣。”左佑都笑了,如果是他、他也许跟秦冲一样这么干。
“彼此。”秦冲淡淡地说:“当年、你我还有韩老二,谁都不是君子。”
电话突然就被挂断了,秦冲难得高调又把自己的黑色法拉利开出来了,停在他第一次在车上Cao樊季的地儿。
初见展立翔心心念念的小少年他就中了毒,展立俏叫过无数次的秦哥哥、秦冲哥从这个叫樊季的小子嘴里被喊出来他就硬了。
一声哥哥就能把他叫硬的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跟别人在一起情爱纠葛、生子教养?
左佑已经疯了一样开着车在渐起的早高峰里飞驰,他破天荒地开了交警们熟识的警备灯,长安街上一个两个三个的红绿灯直接就闯,一路就杀到孟国忠的办公室。
才7点不到,孟校长已经坐在办公室里开完一个早会了。
人都还没散呢,左佑已经闯进来。
孟国忠看了他一眼对还没起身的各位领导说:“散了吧,具体的事儿还得等调研的结果出来。”
人都走了,左佑这才迫不及待地开口:“孟叔,我想进三部一趟。”
孟国忠并没说什么似乎在等什么。
果不其然,象征性地敲门声响了两声以后,薛昌辉推门进来了,看见左佑就要出去。
“左佑,你去备用间等会儿。”孟国忠却是让左佑回避。
左佑心浮气躁,打开一个缺口就迫切地想钻进去,秦冲那最后一句话砸醒了他,直觉告诉他他们之所以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