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战再返回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门还没打开。
铁良坐在一小破凳儿上头靠着墙闭目养神,巴查溜达着抽着烟,俩人脚底下一地的烟头。
俩人看见云战,也是有点儿尴尬,巴查平时就不爱说话,就铁良跟他打了个招呼:“来了,坐会儿?”
云战摇头,看着那扇紧闭的门,也掏出烟点上抽着。
他爸跟他的好朋友就在里边儿一直没出来过,云战嘴里时常打趣樊季,一口一个后妈,动不动开开他和自己老子的黄腔,可这两个人真的再一次纠缠在一起,他高兴不起来。
樊季于他是朋友、于云野是老师、于他们家是不可或缺的亲人,于他爸,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存在,总不该是现在这样。
“云战,你回去吧,要么你楼下车里等着。”铁良跟云战关系好,挺不忍心看着他跟自己和巴查一样在门口等着云赫完事儿,他们等那是职责,哪儿他妈有儿子等着老子打炮儿的,出来大眼瞪小眼多尴尬。
云战心里有事儿,也没多说话,转身要下楼。
门开了。
人影儿都还没有,一股信息素先扑出来,让门口的仨Alpha直皱眉。
云赫的摸样儿把跟了他几十年的巴查和铁良都看得愣了,他光着的,一身的汗、鸡巴shi漉漉地翘着、脸上的表情几乎没有,餍足的畅意却在亲信眼里无疑遁形。
他淡定地吩咐着:“拿点儿喝的水,一套他的衣服。”
他们云厅长说话声儿都透出满足,尤其是房间里隐约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时,他的嘴角似乎挂上极浅的笑意。
水和衣服送进去以后,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云赫终于舍得出来了,樊季穿得整整齐齐的被他抱在怀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玩儿晕了。
铁良和巴查绷着脸抿着嘴紧紧跟在他后边儿,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家少爷打了好几个小时炮儿了,抱着个大活人腰板挺直健步如飞。
可他怀里抱着的是颗大雷。
车上,云赫把樊季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捏着他的耳垂儿闭目养神。
云战坐在副驾上,一眼一眼地从后视镜里看他老子,忍不住刚要张嘴被开车的铁良按下了,他开口问:“去哪儿?”
云赫没睁开眼,沉yin了一下说:“南苑,回家。”
“爸!”铁良已经按不住云战了,云战不可思议地叫着他爸:“爸,您还清醒吗?”
云赫没直接回答他儿子的质问,只是说:“先回内蒙再说。”
樊季的头在他腿上动了动,皱着眉哼了两声,云赫终于睁开眼,用手拢着他还汗shi的头发,给他摆成相对舒服的姿势,他说:“他能给你打电话就是信我、需要我护着。”
云战跟他老子针锋相对:“他要的护着不是这么护着,您不信他醒了您问他愿不愿意跟您回内蒙。”
铁良赶紧打断他:“云战,少说两句。”然后他说:“少爷,云战说得对。”
“那个外国佣兵送去了吗?”云赫问了别的。
云战憋了一肚子的火吼着:“送个鸡巴,谁他妈爱送谁就送,老子不干那没屁眼的事。”
云赫又闭上眼,拿出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巴查,你安排一下,到了叫我。”
他不想再多说,这事儿办得憋屈又不地道,云战说出来的就是他云赫心里想的,但他抗拒不了这份礼物、抵挡不住对樊季的渴望。
几个小时前,云赫正坐在孟国忠旁边儿。
其实他们家跟孟家的关系并不亲近,顶多算个井水不犯河水,尤其是孟国忠的老子在刚建国的时候还跟云赫的爷爷闹得很僵,孟国忠从地方上来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望云赫的老子,他们当时说了什么没人知道,只是从那儿以后,云家原本亲“陈”的态度明显的改变了不少,却也没彻底地亲“孟”。
直到孟国忠喝得脸色微红,笑着对他说:“云赫啊,老哥哥送你一份大礼。”
他还是那样一副笑脸,对着云赫开门见山一点儿都不打算拐弯抹角,指了指门外边儿露出半个身子的云战说:“战小子找你有事儿吧?你去吧,昌辉跟着你。”
孟国忠送的礼,收了也许是隐患;不收那就是祸患。
当云赫听云战说完樊季的话就全明白了,孟国忠给他的恰好是他渴望的,只是这份礼是个半成品,他就算收下也不一定能拥有。
可礼送到了、情就已经欠下了,受制于人却抗拒不了。
他从来没想抗拒过樊季,这个人他看着、护着、疼了十多年,从rou体的关系强行演变成亲情原本就不是他愿意的,如果回归最原始的rou体关系呢?
一个多小时以后,飞机在呼市落地,樊季也醒了,他竟然特别的平静。
保姆车后座明明很宽敞,他却被强势地揽着靠在一个怀里,云赫的气息就在他旁边儿,信息素还在他身体里横行,让樊季本能地浑身发热,不敢、也不想睁眼看云赫。
“饿吗?马上就到了,给你准备了你爱吃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