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每个人年少时都会做出这样那样也许要后悔很久的傻逼事儿。
北航的北门很宽敞,在赵云岭和秦冲的车齐头并进、谁也不让谁都打算自己先进校门的时候就显得很窄了。
两辆纯黑的跑车并排卡在门口,反光镜蹭在一起。
左边儿那辆车门开了,秦冲俊脸上的怒意根本藏不住,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期许,盯着他车旁边那辆恩佐。
如果樊季在里边儿,他也许会冲过去把人拉出来,不管不顾。
赵云岭的车门几乎已经蹭上秦冲的,恩佐是蝶翼门,他仍然也是想开都开不开,天窗打开,他高大的身子完全露出来,脚踩着车门叼着烟,一脸掩盖不住的得意。
怎么能不得意?樊季乖乖地天天躺在他床上,那两个傻逼呢?被本能驱使着去Cao随便一个Omega的丑态尽显在那小小少年的眼皮子底下,实在是太他妈过瘾了。
秦冲已经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他猛地一脚揣上自己的车,劲儿特别大,车被踹动,只是为了波及赵云岭的车,发出“砰”的巨响,两辆车加起来小一千万,就这么当他们泄愤的工具。
赵云岭痞笑着站在车座儿上,双手摊开随着车晃了晃,一扬下巴一句讽刺:“恼羞成怒了姓秦的?拿车撒什么气?”
秦冲的怒意随着信息素弥漫着,他跟赵云岭都死死盯着彼此,恨不能给对方盯穿了:“赵云岭,当初怎么没弄死你。”如果仔细听,能听出他说话在微微地发颤。
“吱!”刺耳的轮胎摩擦地皮的声儿吞下赵云岭要说的话,一辆车顶着赵云岭车屁股停下来,车门飞快地打开,展立翔迈出来。
他状态真的特别不好,早没了意气风发的模样,虽然收拾得整整齐齐,可眼圈发青,颧骨有点儿凸,人也看出来瘦了。
展立翔见了赵云岭并没秦冲那么愤怒,他眼睛里全是哀伤,丝毫不打愣儿地抬着头冲着赵云岭说:“赵云岭,你把樊季还给我,条件你说,我他妈都答应你行不行?”
展少爷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这么毫不犹豫地能把低三下四的话说出口,这会儿竟然没有一点儿抹不开面子,全是因为那个少年,想到自己可能会真的失去他,什么他妈面子都可以不要了。
赵云岭断眉一挑,一脸玩味,可就是没有丝毫的同情和妥协在里头:“我们樊樊听说展少爷有后了,也替你高兴。”
这句话就好比浇在汽油桶上的火柴,直接点了展立翔的火儿,他怒吼着跳上赵云岭的车,一脚就踹过去:“我Cao你妈赵云岭,你敢Yin老子!樊季是我的。”
赵云岭是真他妈听不得他一口一个樊季是他的,那个Omega第一次是他的,如果是正常的O,到死都是他一个人的,可那可以重复标记的体质是一颗定时炸弹,就那么埋在他心里,是不是就会引爆,炸他的心肝。
他躲开展立翔因为暴怒而没什么章法的一脚,回手一拳砸在他脸上:“去你妈的吧你的,你们俩一起上吧,老子认怂跟你们姓儿。”
后边儿已经排了三四辆车,几个原本一脸愤怒地把脸伸出窗户想数落那堵着门让车都进不去的人根本就不敢说话了。三辆豪车、仨脸上写着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剑拔弩张的气氛,谁敢犯刺儿啊。
学院路辅路到北航北门儿要经过一小段儿胡同,几辆车卡在一起,进不去出不来的,最后一辆正要往后倒,一辆库里南挡在辅路右转进胡同的路口,这下里头的车彻底倒不出去了。
韩深冷着脸从副驾下来,跟开车的韩啸说:“你车往后倒,让他们出去。”一边儿说一边儿快步往校门儿走。
这不宽的胡同里已经充斥着几个顶级Alpha的信息素味儿,那是极强的压迫感,让普通的A都会觉得不舒服。
韩啸根本没动,硕大的劳斯SUV往哪儿一横,他利落地跳下车,车门都不关,走了两步一俯身儿两手撑在前边儿车的车门儿上,英俊的脸放大在人家车窗前,笑容特欠抽:“哥们儿,下车走正门儿,要么吃口饭逛逛,我们办点儿事儿,多担待。”
车里的男生显然没醒过闷儿来,其实韩啸的车往后倒一把他们就能走,可他就是没勇气对着那张好看的、挂着笑的、实际眼睛里没有一点儿笑意的脸说个“不”字。
后头那辆劳斯,他也不敢撞。
“少爷,你下来,之前怎么说的?”韩深非常严肃,知道今天北航校庆,他赶来还是有点儿晚了,这剑拔弩张的形势有点儿控制不住。
秦冲看了韩深一眼就跟赵云岭对视,那目光是露骨的鄙视。
展立翔从不装逼,他冲着赵云岭比了个大拇指朝下的怂逼的手势:“丧家狗认了爸爸就是牛逼啊,你跟我们没区别啊,什么时候改姓儿?”
这触了赵云岭逆鳞,他指着展立翔还没说话,韩啸就晃晃悠悠走过来了,他几乎是单刀直入地挑事儿:“大家都一路货色,离了爹谁都活不下去,何必在这儿杠呢?”
几道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韩深皱眉,歪头看了一眼依然堵得严严实实的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