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开花儿的屏风下,一个华服高玉冠的胖子坐在那里,而他的下首则坐着一个面带清冷的俊美蓝衣青年。
魏鹏程笑的很是稳当儿:“不知鄂先生可有意向合作啊?”
他很是有把握,他就不信了,用福来坊的一成股交换玫瑰葡萄醉的配方加上他的宝贝儿珍珠嫁给这个穷秀才,外送三万两白银的嫁妆,他就不信这个穷秀才不动心。
鄂孝廉面无表情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魏鹏程傻了,站起来:“???”
账房眼疾手快,急忙过了眼色给伙计,伙计拦住去路。
鄂孝廉抬着眼皮:“怎么着?想要明抢啊?还是利诱不成改威逼了?”他好整以暇的走回原来的座位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不动了,但是一双利刃般的黑眸直直盯着魏鹏程仿若能把他的肮脏心思看的通透。
“好你个穷秀才……你很好……”
魏鹏程刚要发火可莫名其妙的被鄂孝廉的气场镇压了。
“魏老爷,您要清楚,我家的酒不一定非要从镇子上走,之所以没走镇子上的福来坊也是想着能井水不犯河水,你家的酒坊别说一成股,就是五成也比不上我的酒方子值钱,我三次来拜访是因为好说好量,不想对峙公堂,你私自扣押我的货物不给钱,反而来这里威逼利诱,我倒是想看看县城的官府有实力还是你镇子上的小吏能一手遮天。”鄂孝廉不急不缓的道。
魏鹏程冷笑几声:“鄂秀才,我魏某人从来不屑欺负年轻人,不过是看你还算在酿酒上有些造诣,想要提拔你,但你可真不受教啊,那些酒明明是那些货商主动压在我这里的,我这里天南海北南疆西域的货都有,就是没轮到你的货,你怎么能信口雌黄说我是故意扣?你大可去告官,我就在这里等着官府传唤。”
鄂孝廉仍然是镇定又轻佻的:“哟?黑的说成白的很厉害啊,可惜了,我的酒不可在日照的地方过久,据我所知你们现在把我的酒都放在了后院儿,因为库房满了,我也不急,毕竟这只是我货物之一,反正这么大一批呢,再过几天我要去一趟林州,届时我的酒也就坏了,我直接上访知府大人问一问这故意滞留他人货物以至变质损坏该不该赔偿,也省的我挨个收那些货商的钱了,一并管你要就是了,若是你不应,那知府大人对件事儿应该怎么处理呢?魏鹏程大老爷,您应该不知道吧,呵呵,知府大人刘书海是我父亲的故交,这次也多谢你欺压我了,我也有个机会去好好亲香亲香我这位世伯。”
解下腰间品质极美的紫玉青山佩,鄂孝廉笑眯眯的扬了扬。
魏鹏程额角冒了冷汗,那玉佩根本不是平常百姓家能见的,这鄂家是什么时候起来的,还能和刘书海大人够上关系?!
鄂孝廉反而不急不缓的笑着把玩茶杯,余光蔑视着魏鹏程心里挣扎恐怕忧虑重重的表情,几乎要笑出来。
刘书海是他身体原主父亲的同窗好友,当年老鄂秀才落第,而同窗的同学刘书海金榜题名成为举人,加之世家大族出身,一路官运顺畅,且为人和一般的官家大人不同,庶子出身却实力一步步攀升至知府,很是清廉且富有才名。
与老鄂秀才年轻的时候只是泛泛之交,这些还是鄂孝廉当时收拾破屋子找出来的年轻时候的书信,这个刘书海和老鄂秀曾经以文会友,比拼做一篇赋,刘书海胜了,老鄂秀才郁闷不乐被学堂先生安慰的事情。
至于他的玉佩,那是他去古董市场选中一块儿原石特意在一个月前雕刻成,用来外出谈生意的时候充场面用的。
“爹!!”
脆生生的带着怒意的呼唤仍然很好听,见红衣似火的美貌少年闯进来,冲上前,对鄂孝廉道:“你快点走吧!!没事儿,我帮你顶着!!”
这谜一样的黑道兄弟情的电影场面令鄂孝廉还有些不适应,他现在不是穿越了吗?怎么还能遇到这样的人?
魏鹏程啧啧嘴,愁眉苦脸道:“珍珠啊,你爹我一切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呢?!”
魏珍珠撇了撇嘴,露出一副天大笑话儿的表情:“别让我扯你的遮羞布了,你是为了你的魏金珠、魏银珠,不都是你和那个贱人生的两个猪羔子吗?我娘的东西被祸害了,转眼把我叫了来……哦……”
恍然大悟的魏珍珠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尖利道:“你竟然还敢把我骗过来?!我说呢,我看你真是一天不作孽就难受!!走!!鄂秀才快点走!!”
魏鹏程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捂住了不停粗喘的喉头,被亲生儿子胳膊肘向外拐的言行气的嗓子眼儿发出粗嘎难听的动静,脸通红像个冻坏了的西红柿:“……呼……呼……”
鄂孝廉徐徐而起,皮笑rou不笑:“我的货商明天就要看到我的酒,你若是继续扣,那鄂某人就多谢魏老板提前买下了,告辞。”
说完就起身走了。
看着鄂孝廉潇洒又冷淡的修长挺拔背影,魏珍珠又是好一阵的陶醉,跟了上去:“等等我啊……”
魏鹏程喘着粗气:“行,好啊,好小子,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