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碟、调料、粮食、大枣红糖等等应有尽有的日用品,鄂孝廉又去取了专门订的燕窝,二人才往镇子上走。
云槐知道鄂孝廉去处理什么,一时间也有点愤慨:“先生,咱们来了第三次了,他们一次也不见,到底要干啥?他们还是扣着三百坛子,这回说是从其他酒商那里搜扣了来一百多坛子,现在统共四百多坛子,目前这最大一批的货银不到,那些酒商以后也不敢进货,咱也没法儿弄货源制作果脯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稍安勿躁。”鄂孝廉表情还挺平静的,轻笑着还有心情安抚云槐。十来岁的年轻人,火气就是旺,但是鄂孝廉喜欢他的个性,嫉恶如仇,否则也不会因帮书童而被恶主子毒打贩卖。
不过这件事儿他没和绿妙水说,绿妙水正做月子呢,这种事情他来处理就好。
镇子上最大的酒坊足足三层楼高,红木大门,看上去倒比县城里的大酒楼还气派些。但是这家酒坊很特别,只卖酒,全国各地的酒都在这里流通。附近村庄有村民酿酒的,周边小城镇有酿酒的大户人家都在这家酒坊搁置贩卖,在鄂孝廉看来这家福来酒坊就相当于现代的酒品经销代理点儿,但是和现代的经销代理点儿不同,这家酒坊自家有几样名酒,其中最着名的和鄂孝廉家的葡萄酒一般也是果酒,但是他们的名唤樱桃小妖儿。很是特别,主料是樱桃和腰果、核桃、辅料是他们家族内部的一种秘密的酒曲。
酒坊的魏老板也很是有脾气,绝对不在县城里开设分坊,只在最繁华的镇子上开设分坊,北方大城的统共一十二个富庶小镇都有分坊,近来在江南也开设了一家,大儿子中了科举童生后,他花钱捐了个官儿让儿子在镇子上做酒司小吏,自以为官商人家所以脾性越发傲了起来。
鄂孝廉和云槐刚走到门口,门房伙计就满脸笑容:“鄂先生您来了?快快请进——”
鄂孝廉早料到第四次这个魏老板一定会见他,也没多惊讶。
挺着将军肚,矮胖矮胖的圆脸三角眼儿的穿金戴银魏老板此刻在安慰自家的小祖宗:“我的小双儿啊,看爹怎么收拾他啊?樱桃小妖儿不够的流水,阿爹都给你填上哈?别听你大哥的挑唆,你才是阿爹的嫡出孩儿啊!!”
魏珍珠恨恨咬唇,圆溜溜的眼睛瞪大,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大红骑马装,扎着马尾,带着红绳,生的竟然很是俊俏带了些英气,一脚踹翻了桌子:“我不管!!樱桃小妖儿是我阿娘的秘方,现在都被你那个小贱人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是我爹!!!”
魏老板也不生气,把掉在地上的金子珠宝绸缎衣裳都捡起来,讨好的挨着儿子:“珍珠啊,爹求你了,就让让你庶阿姆不成吗?都闹了多少年了?阿爹现在忙着对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秀才,来来,爹给你金子,你出去买多少酒配方儿都成,就当爹还你的,去买衣服首饰,喜欢啥买啥,哈?爹等会儿还有事儿呢!!小祖宗!!!”
魏珍珠冷笑轻哼:“人家的玫瑰葡萄醉是人家的秘方,你让你那小贱人研究去吧,当初若不是我娘傻告诉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配方,多少年了除了我娘的配方他再也没配出来,现在指望他呵呵呵,坑了我娘,现在还想害别人,魏鹏程你和他真是蛇鼠一窝,我就不应该回来的,你就是天底下头号儿人渣渣爹!!!”
魏老板被骂的面如死灰,有些晦暗的坐在一边儿。
除了樱桃小妖在赚钱外,酒坊里的其他酒都在赔钱,他还不能继续压那些货源的价格,因为已经少了一半多的酒家供货在这里中转,他靠着大儿子那点权力已经不成了,现在江南那边的酒坊刚刚开起来,竞争太强了,三个月听账房回来说,竟是门可罗雀,他实在无法只能从旁道寻思,正好鄂孝廉家的玫瑰葡萄醉就出来了。
勉强支撑大酒坊的名声一直到鄂孝廉来卖酒了,竟然直接越过他们家这一行,从县城经销,玫瑰葡萄醉的畅销使得他们酒坊的牌面樱桃小妖儿流水活活少了一多半儿。这魏老板根本忍不了,他也有点不信邪,买来尝了尝,何况玫瑰葡萄醉的酒若是在他们酒坊卖,一定能卖上高价,中间这利儿三分都不一定,最少翻上好几翻。
他再略施小计把小儿子骗了来,这样让鄂孝廉娶了自家小儿子魏珍珠做正君,那样的话聘礼他也不要钱,甚至能陪嫁几万两的银子,当然聘礼就要玫瑰葡萄醉的配方。他之所以压着鄂孝廉的货,三次不见他,不是因为做腔调,而是因为他这个小儿子太难找了。
一直都在临县城的岳父家中,岳丈大人更是宠溺的无法无天,开了个什么镖局,专门在临县城十几个山村押送贵重货品,或是保护人。
魏老板还是骗魏珍珠自己生病了,樱桃小妖儿的配方被泄露了这才引回来魏珍珠。
魏珍珠对自己父亲的行径厌恶的不能再厌恶:“你自己去做那坑人的恶事!!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哼!!”
说罢转身便走。
魏老板被亲生的儿子打击的推搡坐在那里一动不能动。
魏珍珠怒气冲冲的一路摔打,手里的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