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陈骁就到了空军总医院,今天有一个手术需要主任亲自主刀,一周前陆将军亲自来医院办理的手术预约,叫来了心脑科的主任,他过问了下午的手术安排。
下午要上台的人再次检查了术前准备工作,一切都很好,病人之前曾在这个医院的几次就诊记录留下的数据很详尽,所以主刀医生对病人身体情况也了然于胸,尽管是风险不大的换心术,但是由于病人的特殊性,他们比往日更慎重了些,多次确认手术计划和安排。
陆岳江的飞行器直接落在医院的楼顶,沈严被抱进病房时仍睡的不省人事,陈骁看了看临床检查的数据,临时决定手术提前,即可进行。
这个时代这样的换心手术就像盲肠术一样的简单,再生肢体技术也很成功,医学攻克了许多难题,人类面临的非常疑难的疾病很少。
手术开始前,例行让家属签署手术告知书,麻醉刚推上,主任就看到院长穿着隔离服进入手术室,他看着院长的眼神,上近前一步来听吩咐,院长脸色平静的交代了几句话。
主刀的主任一脸无语,“伤口处理的小一点,收的漂亮点。”竟然是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叮咛啊,但他还是点头谨记。
陈骁走出去,陆岳江站在门外走廊上,护士长是个身材纤细,长相柔美的Omega,此刻他脸通红的仰着头面对这陆岳江。
“术区不准抽烟,麻烦你离开。”听到脚步声,护士长回头看见了院长就拉长了嗓子喊,“院长!”
陆岳江咬着烟笑,又递给陈骁一根,亲自帮他点着,护士长看见了,气呼呼的拧着身子走了。
陈骁看了告知书的签名,身份关系一栏勾选的是伴侣,签的是陆岳江本人的名字,这个沈严,上次是他发现的避孕,当时觉得这人跟着陆岳川是不情愿的,没想到一边虎视眈眈还有陆岳江,陆岳川和陈骁是朋友,个性古板了点,但是踏实正派,陆岳江这个人,他不了解,只有所耳闻,落在这这个男人手里,沈严也真是倒霉透顶了,和陆岳江比,沈严这样的人,生嫩的不是一星半点。
或许是知道陆岳江心有所属,陈骁脸色好看了许多,自己家的傻小子和陆岳江经常厮混在一起,那时候父亲过世,他刚接手医院,忙的要命,陈尘又进入所谓的叛逆期,对他无暇管教,发现陈尘经常跑酒吧时候,他把陈尘拎回家,一个Omega整天泡吧,在一堆混迹酒吧的Alpha里和进狼堆有什么区别,但陈尘说了是他“最好的好朋友”,虽然只是感觉上的揣度,但是总有点暧昧不清的意味在其中,让他很是不爽。
想到陈尘,他不知自己脸色有多温柔,中午离开时陈尘还在熟睡,他想到些东西,竟一下子起了反应,咳嗽一声,转身离去了。
手术很快结束了,推入加护病房,手术进行的顺利,陆岳江给哥哥说了这一消息,陆岳川心才放下。
沈严醒来时,麻醉药的缘故,半天没反应出自己身在何处,陆岳江低头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一脸茫然神色,禁不住低头吻他的唇,沈严脸色苍白,下意识伸出双手抗拒陆岳江贴近的身躯,陆岳江连忙固定住了他的双手,怕他乱动扯到伤口。
“乖了,别动。”
“这是哪里?”沈严开口问,嗓音嘶哑。
“是医院,你还需要休息,别说话。”
好像身体越来越不好了,总是容易困倦,沈严这样想着,但是这样也不错,他早已经活够了,除了父母,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可以眷恋的。
呼吸间觉得胸口滞闷,像是衣服包裹的太紧一样,他伸手去探索,陆岳江握住他作乱的手,沈严不知道宽大的病号服下裹得是严实的宽扎带。
陆岳江低头以口喂了他一些水喝,倦意袭来,沈严无力抗拒,一整天未进食,由于失血又口渴,沈严竟很配合的张口接过水,还意犹未尽的吮吸陆岳江的唇,弄的陆岳江欲火浑身,用了百倍的自制力才没有化身禽兽。
“不能喝太多水了。”陆岳江对着沈严恋恋不舍的小眼神说。
沈严醒了又睡,如此反复的过了两天,除了针剂补给营养,他几乎没有下床,第三天,阳光很好,陆岳江抱着他到病房外的阳台前坐着透气,楼下花坛里遍植鲜花,各色怒放,高大的花木一直伸到阳台边,沈严伸手去抚摸白玉兰嫩的泛绿的花瓣。
陆岳江蹲在他身后隔着椅背环住他的腰。
凉风习习,沈严竟很快又睡过去,医生检查了下,决定将捆扎带释放,衣服解开褪到肩胛骨处,主任亲自动去做没有假他人之手,陈骁在场,陆岳江脸色不好看,他不喜欢别人这么仔细的查看沈严的身体,医生也不行。
捆扎带被一层层的剪开,最后露出白皙的胸膛,伤口就在肋骨间,一条浅粉色的线,整齐又短,颜色也不甚明显,陆岳江很满意,陈骁对自己下属的手艺也很满意,他低头仔细的看那处伤口,主治医生检查了下说“恢复的很好,他健康了。”陆岳江一把盖上了杯子,礼貌又客气的把两个人请出病房去。
刚请走两尊神,又来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