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沈玉彦呻yin着醒过来,他放在被子外的手冰凉,身侧暖暖的,像贴着大火炉。脖子那儿一阵一阵的热气扑上来,腰上搭着一只手。他正被齐兰拥在怀里,沈玉彦心头一动。
门外王府的总管正在唤他们早起,喜帐内还黑着,沈玉彦难得的任性了一会儿,他装作没有听见,贴着热源思考看不见光明的未来。
今日离了都城,远离天子脚下,他便彻底离了生养他的这片土地,也可将曾与他共事的朝臣抛在脑后。他从前负了齐兰,只盼着到西原这一路,能将齐兰护周全,权当补偿。他与齐兰已经成亲,还有了夫妻之实,但他心中,齐兰不管是真傻假傻,都该有一个安稳的生活,犯不着带着他这个不详的累赘。
西原是大齐边境第一道防线,再往外就是对大齐虎视眈眈的草原诸部,草原刚和大齐讲和不久,表面上两国休战,各自休养生息。背地里却暗流涌动,不知何时又会再起战事。
世人皆知齐兰心性似孩童,难当大任。他这西原王也没有实权,莫说齐嘉帝派了张将军去管理封地,就算他不派人,没有威信的齐兰到了西原,也只是羊入虎口。若齐兰被草原部落抓做人质,齐嘉倒正好除去他这根rou中刺。
沈玉彦又想到尚在京中的旧部,忠心于他,不歧视他男生女体的那些武将,还有难得与他交心的一两个好友,他们莫不被齐嘉打压,再难展鸿鹄之志,求个远大前程。还有沈家的宗祠,他父母的墓xue,齐嘉帝有太多东西可以拿捏他。他这一去,可不是雄鹰展翅,蛟龙入海。哪怕他到了西原地界,他的心也会被齐嘉拴在手里,像飞翔的风筝,齐嘉扯一扯线,他的行动就要被桎梏。
许是听到了门外的叫唤声,齐兰呼吸乱了些,他在沈玉彦颈间蹭了蹭,环在沈玉彦腰上的手也收紧了。他动了动身体,更加抱紧了沈玉彦。
沈玉彦回过神来,他碰碰齐兰的手,小声说:“齐兰,你醒了没?”
声音一出沈玉彦吓了一跳,他的声音嘶哑,嗓子也痛。他只好伸手去捏齐兰的手。
齐兰嘟囔了两声才慢慢转醒,他反手抓住沈玉彦,“阿彦,你的手怎么这般凉。”
“该起了。”沈玉彦眼神晦暗不明,他还没想好如何同齐兰相处。
齐兰搂紧了他,“阿彦,你声音都哑了,可是着凉了?”
沈玉彦睡觉时露了一只胳膊在外面,长夜寒凉,嗓子却不是为了这哑的,昨个夜里,他先是用嘴让齐兰释放,齐兰那根太大,在他嘴里着实有些勉强。后来他被齐兰cao干,又被捉住舌头亵玩,不知不觉就呻yin哭泣了许久。现在嗓子是哑的,眼睛也不太舒服。
他还想再劝齐兰起床,齐兰却忽然翻身起来,按着他的嘴。
“阿彦,你不许再说话了,我让大夫来给你瞧瞧。”
沈玉彦摇了摇头,想起黑黑的齐兰也看不见,他只好捏捏齐兰的手,示意他放松。
齐兰一手揉搓他冰凉的手臂,一手按在他嘴上,大声吩咐侍女进来伺候。
王府众人知道齐兰的脾性,他睡不够是要发好大一通火的,因此外间已经一切备好,听到齐兰声音,总管立刻带着训练有素的下人抬了浴桶进来。
烛火被点亮,光线透了进来。
“传大夫……”
齐兰话还未说完,沈玉彦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沏壶茶进来。”齐兰硬生生地变了话语。
“茶水糕点都已备好了”,总管应声后又问:“王爷,老奴现在伺候您更衣?”
沈玉彦猛地抓紧了齐兰的手。
齐兰安抚地对他笑了笑,“先出去吧。”
等房门关上后,齐兰才抱着沈玉彦撒娇,“阿彦,你是不是害怕别人看你。”
沈玉彦被齐嘉帝调教时,大白天被拉到御花园,含着角先生赤身罚跪也是发生过的。但他昨夜被齐兰珍视,恍然间又觉得自己还是该像个人,也就更不想被其他人看到裸体。
“我嗓子哑,不是因为着凉。”沈玉彦闷声说。
他含混地说了一句,一张俊脸已经爬满红霞。
“阿彦,你要是不舒服了就要告诉我。”
齐兰拉开红帐,光亮毫无阻隔的照进来,他大喇喇地敞着身体。
沈玉彦眼尖地看到他背上有两道抓痕,羞意更深,只得抓紧被子遮住了脸。
“阿彦。”齐兰的声音有些委屈,“我想抱你去清洗,但我不能走。”他坐在床边敲打自己的双腿,手上十分用力。
沈玉彦连忙抓住他,齐兰也是为了找他,才纵马伤了腿,沈玉彦想到这心里有愧,垂着眼说:“我自己去清洗就好了。”
“你自己不容易看,洗不干净会生病的,我昨晚射了好多进去。”齐兰说着往门外看了一眼。
沈玉彦立时紧张起来,急忙说:“我能洗干净的。”他说话快了,嗓子不禁有些刺痛,疼得他直皱眉头。
齐兰抱着他,“阿彦,我才不想让别人看你,我现在先看看你有没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