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吃,等下一起去螺山给你爷爷去拜年!”舅舅蒋超看了眼从发了一早上呆的付凯,忍不住用筷子敲了两下汤碗,提醒他。
“啊?啊?噢!”付凯神情恍惚的把头转向舅舅,然后双手捧起桌上的瓷碗,放到嘴唇上开始喝汤,期间目光一直处于呆滞状态。
“你怎么了?要死不活的。”蒋月搏手在桌子上夹着菜,大口吞吃着嘴边都有油渍。
“哎呀,呸!呸!呸!大过年的什么死不死的。”舅妈以求这样赶走晦气,看着小儿子一脸的不高兴。
“你多吃点,少说点话,你看你,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到我家了。”蒋君泽夹了两筷子自己跟前的梅菜给蒋月搏,担心的看了付凯两眼,昨晚他回来的很晚,应该都凌晨了。早上起来情绪就不太对劲,一家人都不知道他怎么了,站着人就发抖,得空就双目无神搁那儿发呆。
因为是个男孩子,人回来的时候看起来也干净整洁,没人往别的方面去多想。
文轩跟踪了付凯好几天,知道他住在这个小区,但具体几楼他就不知道了,跟踪的太深他也怕被发现。
昨晚帮他清理干净之后,他重新将人用药物迷晕,送回了小区门口。因为剂量不多,付凯恢复了一点力气就匆忙上了楼,文轩一直看着他没有离开。他强jian他多是因为心理作用,他生怕掌控不了他,他害怕他喜欢别人,他骂自己是变态,他不喜欢男人。
可他是我的!文轩额头压在方向盘上,双手捧着脑袋,仿佛备受折磨,片刻后抬起头,目光Yin冷且空洞的透过车窗玻璃直视着前方到的空气“他只能是我的!”
他不后悔自己对他做过的每一件事情,绑架他强暴他都是因为爱他,他没有错!文轩拿起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有妈妈打来的,也有哥哥打来的,烦躁的将手机关机,扔在一边。
h市这边春节,流行中午吃年饭。村里面父母在厨房做菜,小孩子手里都拿着点燃的香,焦急的在屋外面等待,等待那第一家点燃的鞭炮声在空中炸响。
只要有第一家放鞭炮,整个h市上空就会陆续响起连绵不绝的鞭炮声,然后再关起大门一家人在大堂里吃菜。喜庆的气氛笼罩着整个h市。
镇里因为多是小区诸有不便,只有偶尔几家点燃鞭炮,稀稀疏疏的应和着远处传来的炮仗声。
蒋超一家是没有放的,他们下了楼准备先去螺山村,去山上先给付爷爷拜年,烧点香和纸钱。舅妈因为是女人,就留在家收拾碗筷没去。
文轩看着那道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上了三轮车,端着个凳子和其他人一起,坐在三轮车车厢,中年男人发动三轮车很快从他车边开过往螺山的方向驶去。
急忙回过头踩刹车挂挡,看着前后都没有车过来,调了个头抢在付凯他们之前开到驾校那里,找了个停车位停了下来。
上山的路三轮车是上不去的,于是他们把三轮车停在了螺山村一户人家开的牌场,四人准备走上山。
路上有好多人同他们一样手里提着鞭炮、香火和纸钱,上山去拜年。也有好多已经拜完了年的下山来。
因为一整年没人来过,坟头上长满了干枯的杂草,将一大坨粘在一起的黄色冥币撕开,蒋君泽开始在碑前用打火机点燃。
然后拿着香就着冥币生起的火,把香点燃插在墓碑前的泥土里,抬头望了眼墓碑上老人的照片,一脸慈祥。
蒋月博在和蒋超一起收拾坟头,蒋超把坟上长起的一棵小树拔掉,蒋月博烧掉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火星子滴到枯黄的杂草上,很快向四周席卷,坟头迅速堆起一堆黑灰。
开始点燃鞭炮,付凯用装鞭炮的红色塑料袋垫在碑前,双膝跪在爷爷坟前,手里拿着三柱香,三叩首之后举着香许愿,再三叩首再许愿,再三叩首再次许愿,接着把香插入碑前。
付凯在坟前哭了,他哭的撕心裂肺,肝胆俱催!脸上泪流不止如决堤洪水。
此刻的他在文轩眼里,宛若一束被雨打落的梨花,很凄美,也很灼眼。
正如没有人知道他许了多么美好的愿望一样,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万念俱灰。
文轩久久无法言语,他再一次开始质疑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他明明可以给他温暖,却用了最恶劣的手段,只为了抢先得到他,事情的发展明明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不是吗?为什么自己要做这种事?
看着几欲哭昏厥,被蒋月博抢先一步搂在怀里的付凯“还不晚,还不晚!他不知道是我!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他语气庆幸,庆幸着自己的幡然醒悟,又像是在自我迷醉。“还可以重新开始。”
付凯哭的太伤心,大家都认为是想爷爷。他发泄过后也觉得有点丢脸的,不过心情是好多了,除了眼睛哭的水肿了,红红的。
蒋月搏一直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好像这样就能给予他力量,平常最是活动乱跳的性子,此时却默不作声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他。
路上舅舅碰到了另外两家,刚给祖宗拜完年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