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烦躁起来。
院长看得好笑,悄悄走到哨兵身后,负手,
之后反复上百次,在响指声出现的同时,又添加了人声。对方说了些什么,但他对此的记忆非常模糊,转眼便消失了。
眼睛倒是一直亮晶晶的。
哨兵皱眉,不止皱眉,连五官都皱到了一处。
伴随上述特征,更强烈的刺激夺取他的注意力。
他心中犯嘀咕。
然后,他突然瞪大双眼!
如此反复十几次,作为哨兵,他的敏锐听力已将响指的击发特征摸索得清清楚楚,不但能辨别发音对象的力道、手指运动模式、皮肤质地、表面湿度,更细致得将拇指与中指每道指纹摩擦发出的微动都刻进了大脑深处。
每次响指,都有什么东西触碰他的身体,或捻动乳头,或亲吻嘴唇,甚至抚摸阴茎和睾丸,为他手淫。处于混沌状态中,他没有明确的自我意志,不存在被猥亵侵犯的认知,只感到原始的欢愉与不满足。
哨兵此时双颊红润,鼻尖泌出细汗,嘴唇微启。他衣纹散乱,双腿略向内侧收拢,隐约有些与方才不一样的情态。
所处环境不仅吵闹,还被照明设备直射着,他紧闭的眼帘被照得明亮透光。即使眷恋梦境,想继续睡眠,也不可能办到了。
年轻人似乎正在做梦,还是不太好说出口的那种春梦,却突然被刺耳的高频电磁音吵醒了。
三十秒后,刺激再度袭来,哨兵额头泌出细汗。
哨兵微微皱眉。
再次清静。
院长还没来得及弄出动静、提高自身存在感,小哨兵已捂着嘴,激动地蹿了出去。
哨兵唯一弱项是服从性。没有拿到这个项目的学分,因为他拒绝接受院方临时匹配的向导,不听从对方任何指挥和建议。幼稚的反抗行为使他连续延毕,直到今年才通过协商免除这一必修课程。
院长看得很满意。
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他之前非常放松,漂浮于虚空,脑子里什么也没想。
响指带来的舒爽,持续时间太短了。
啊、啊,谁最后回宿舍啊,忘记恢复白噪音屏障了吗?
响指声,夹带近距离的空气波动,以及对方独特的体味。
手半伸不伸,似乎想摸那个着名的超大口径炮孔,又碍于纪律,不敢贸然触碰实体。
他心跳加速,脸上发烫,一个打挺站起,四处张望。
他渴望听见这个声音,哪怕不处于令人烦躁不安的环境,也想听见。
……
一起去脑后的,还有院长。
这孩子,跑得跟飞似的。先冲到淘汰的工程作业机型那边看看,再跑向已被基本淘汰的战斗机甲,最后停在曾经获得过设计奖的一款机型前面。
现在,耳中似乎听见了些杂乱声响,眼前有规律的光影闪烁,嗅到了快速变化的刺激性气味,身体各处都有软硬不一、温度忽高忽低的东西触碰。
究竟是哪个家伙,这么没常识……
向导的引导程序结束,休眠舱能源被院长关闭。
长官就坐在哨兵身旁,却完全无法吸引对方注意。看年轻人小脸红扑扑的、双眼直放光,他不得不暗叹这专注力果然出众。
手指回到年轻人脸颊,轻柔抚摸,逗弄猫狗般挠挠下巴。另伸出两根指头,夹取对方胸前放置的毕业成绩单。
随着一声清脆响指,所有扰人的感官污染都消失了。
何况,只要是男人,谁能拒绝机甲呢?
——视野中出现的,竟是排高耸的机甲!以单兵增幅机体为主,有少量高速侦察机型和拟兽程控训练机,低处还立着半身式外骨骼轻甲,涂装都非常经典!
院长有信心。
他单腿骑坐在休眠舱边缘,为哨兵拆下各种有线、无线装置,把这个年轻人从肉体与精神的束缚中解放出来,还以原始的自由。
“真任性啊。”
这是一名成绩出色的哨兵,具备同级生中最强的专注力,在反应速度、侦察能力、直觉判断等项目名列前茅。虽然意向就业方向是情报系统,但也在服从调剂一栏打了勾,进入机械动力装甲学院工作,应该不会太过失望。
想要更多、更完整的体验……
——就是整天搞这些内斗,工程运输专业才上不了台面。
院长评议着,手指从对方脸庞滑到耳郭,捏捏耳垂,再插入颈后,摸索神经屏蔽装置的接口。
噪音和光照造成的不适,春梦带来的微微勃起,早就被他抛到脑后了。
他极不情愿地捂着耳朵,微眯起眼窥视外界,用睫毛减弱对哨兵而言过强的照明光线。
一个专门为此刻撰写的程序,悄然撬开休眠舱屏蔽系统的大门。
拆掉。
他指间夹着干扰器,找到接口的同时,熟练地拆开接驳线,把干扰器线脚埋进去,接入神经屏蔽系统的线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