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先往前推,到锡重君刚获胜那会儿。
却说赤蛇先是被雪国冻得整天蒙头大睡,好容易周围暖和了,又发现重君正与人比试,自己不方便现面。它抽空问清状况,便盘在锡重君体内,眼巴巴等两个魔君分出胜负,盼着打完了领媳妇回家。
魔尊窝里有不少Jing致玩意儿,例如剑仙模样的泥人、挂画等,赤蛇真想抱些走。但小牛鼻子不然,他一副苦大仇深又必须按捺住怒气的样子,让它这大妖怪都不太敢出来插嘴。
魔尊躲在内室不露面,听响动,似乎正寻找什么。
侍者替锡重君通传说来领赏了,魔尊才发话,让后者随便挑件玩物带走,又说:“若选错,可怨不得旁人。”
锡重君调动蛇体知觉,没寻着剑仙香气,便闷不吭声扫荡书房,先把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儿都收起来,翻掌拍成齑粉。
反正魔尊只说可以带走一样玩物,其余物品能否就地销毁,可别怪魔君自作主张。
赤蛇蹲在锡重君体内,心中暗叫可惜。
书房转眼给拆得七七八八,唯一尊裸体爬姿剑仙没有动过。其神态深陷情欲,被魔尊用做书案,水灵灵的瞧着格外可爱。因异常逼真,且女xue后庭都塞着军机要件,锡重君既分辨不出真伪,又未敢贸然上手触碰,犹豫半晌。
赤蛇憋不住,出声询问。
重君红着脸,以心音回答:数日前探过一回,当时这书案确实就是云越,他应是为刺杀魔尊,故意伪作受制。出于魔尊安全考量,自己才特意提醒悭戮君,邀请魔尊观战。而今日所见,书案形貌未变,却并无仙体清香……
“哎!那便不是!”赤蛇抢白。
重君忙解释:魔尊有一法器,可令云越身形迟滞,rou躯丝毫香气也无。自己这厢仍怀疑书案真是云越本人,只怕随意触碰唐突着对方,因此不知如何是好。
言罢,已将战袍褪下,预备覆盖剑仙全身,囫囵抱走。
——嗨呀,自家媳妇,有什么好扭捏的?
赤蛇才不管那许多礼数,在锡重君脑内嚷嚷:“魔尊诡计多端,你就认定这是云越?万一他骗你抱个假媳妇回去,还选定不换、浑耍赖皮,你如何应对?”
说得锡重君又生疑虑。
大妖怪抖抖尾巴,接着出馊主意:“要辨别真伪,还不简单?缩小身形钻进云越下体,穿过胞宫进卵室查看!有咱赤蛇大士阳Jing的,自然就是云越本人啦!”
“你——不得无礼!”
锡重君闻言,惊窘难当,一个不查说出声来。
蛇妖嚷嚷着换它上身查探究竟,道士哪里肯答应,双方争抢起来。赤蛇叫唤得欢,却怕伤着重客子魂魄,不敢强行夺舍,一时被对方压制。
若非魔尊那军师恰好赶到,这还真不知要僵持至何时。
再说军师。
满身符咒,此人裹于层层禁法之内,连赤蛇都探不出底细。他上来便恭贺锡重君武勇无双,又展开掌心,让对方看符箓字样。
纸上写的是,极意君忧心事情生变,早以假剑仙替换真身,现将真剑仙藏于自家府邸,就等着锡重君去接。
重君见字,松了口气。
赤蛇则大惊失色:“啥?上次拿云越去换魔尊的,可不正是这头蜘蛛Jing!快快、rou躯让予本大士使!咱这便将人带回,万不能再出差池!”
说着,趁重客子松懈,夺去身体主导权,跃出房门化作蛇形。
几个拐弯,它便自城寨屋顶缝隙钻将出去,啪嚓,撞碎防护法阵,冲天而起!
几息后,大蛇突然原路返回,蛇脑袋钻进魔尊书房,一口叼起那个裸爬的剑仙人形。嚼吧嚼吧,“呸呸”吐出魔尊印章与令牌,再吱溜闪身,咬着人偶缩回到天上。
远远地,丢下一道传音:“这泥人儿咱要了!”
敢情它还惦记着捎些玩物走呢。
顾不得重君曾要求它隐匿妖身,赤蛇游上天顶,骤然展开身形。尾巴尖垂往悭戮君城寨,蛇头对准极意君封地,是十里百里见风膨胀,蛇体转眼充塞天地之间。
它原形巨大远胜鲲鹏,只有炎云境那般邪道世界能容。这一心急,伸展得放肆了些,尚未将身子还原个十之一二呢,就险险撞上魔道界边缘了。
刹住扩张之势,赤蛇大士垂首下界,正对着极意君占地广袤的府邸。
极意君蓦然抬首。
他虽属人类,却修炼一身妖功,有数千年修为,此时早被黑沉沉的邪气震慑,不自觉露出迎战架势。
见来犯妖物乃锡重君,他记起军师传讯,心知对方此行目的,遂收起敌意,笑着扬声迎客:“吓人家半条命,竟是重君大驾光——”
不等他说完,黑色蛇信闪电般甩来,卷住剑仙石像便要拔走。
蛇妖原身眼力本就不行,全靠其他知觉辨物。此时剑仙身躯未受时光凝滞之害,在大妖怪嗅来是仙香四溢,别说石头,哪怕变作溪水清风,也没有认不出的道理。
石像入手,刚要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