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如此的似曾相识。
步星想摇头,可是脸颊的痛似乎也冻结了他的动作。
“和我走。”步灯粗暴地拉起自己的哥哥,他厌恶这张脸,厌恶步星的一切,可他现在无路可走了。
江水寒来找步星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查了当年的事,第一个嫌疑就是指向自己。
步灯觉得自己真的对江水寒执迷不悟到走火入魔了,他知道这个消息时,不是担心自己会被杀死,而是担心自己再也不能像这四年来一样,在工作的空余时间,去江家抱一下江一,见一下江水寒难得的笑容。
哪怕他知道,那个笑容是思念的笑容。
步星以为步灯是要带他去见江水寒,于是被步灯拉上了车。
步灯用力地关上车门,一脚油门踩到了底,车在一个非常急的转弯中,驶离了这个命案现场。
看着手心的血,那血像一下发了烫,烫的步星忍不住蜷起手指。
“哥,你这四年过得怎么样?”步灯开着车,面无表情地似乎在关心他这个哥哥。
步星摇头。他不知道,没有目标的生活就像是日复一日的过着同样的生活,他快麻木了。
看到后视镜步星的回答,步灯笑了:“哥,我求你件事,你把你的身体给我。”
听着这句话,步星只觉得有一股寒气直窜他的脊骨,步灯这是怎么了?“什么、什么意思?”
“哥,我这四年都在找一个方法,一个让我们都解放的方法。”步灯死踩着油门,车开得飞快,“我现在终于找到了,我们去H国,那里的医生会帮我们做整容,把你变成我,我变成你,我以前就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恢复起来也很快。然后,我成为步星,你成为江水寒不喜欢的步灯,我们就这样……”
说到后面,步灯的语调已经逐渐疯狂,步星几乎被这样的弟弟吓傻了,这真的是自己的弟弟吗?
“灯灯,这样不对……”步星虽然确实不想和江水寒在一起,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绝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刺耳的车鸣声响起,步灯按下喇叭,吓得步星捂住了耳朵。
“我不管,哥,我最后求你,我这四年努力工作赚了很多钱,你顶我的身份,我的钱够你挥霍大半辈子了……”步灯说得都飚出泪水,可是,步星依旧在摇头。
“那你也别怪我不客气。”步灯看着依旧摇头的步星,急打了方向盘,车立刻往路旁的大树上冲去。
即使生活的没有目标,生活的麻木,他还是习惯做那个平凡懦弱的自己。
可是,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
江水寒忍着剧痛,想走出房间,却不小心跌倒在地上,伤口受到拉扯,血立刻没出了病号服。
时齐安真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江水寒这么狼狈的样子,无奈地把人扶起来,压制住,然后让护士来给他重新止血。
“时齐安,他死了吗?”江水寒喘着粗气,不知道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问出来。
躲开视线,时齐安有些烦躁地抓抓头,“不行,老子忍了这么多年,今天必须问个清楚……”
“他还活着吗?”
“闭嘴,你先回答我问题,我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
江水寒立刻停止挣扎,乖乖让护士止血,也顺从地闭上眼。
“你为什么喜欢步星?非他不可?你是不是贱啊,以前怎么对人家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你……”
江水寒感觉自己某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盒子突然开启,缩在床角里的步星,衣服已经被自己撕得七零八落了,可那次倔强地一直在挣扎。
最后他不想再玩了,直接把人抓到手心,狠狠发问“为什么。”
步星不回答,还是求他。
这种小事自然是难不倒江水寒,第二天江水寒就发现,步星居然和别的女人有了来往,笑得那叫一个刺目。
江水寒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可是又根本没深究到底是什么原因。
那段时间,他没有碰步星,对步星的态度一下180度转弯,温柔到令人发指,也让步星每天到他的公寓,像一个女人一样做着家务,等他回家,然后自己再揽着他入睡。
然后江水寒把那个女人的事说出来,步星煞白了脸,他问步星:“我和她,你要谁?”
步星刚开始不肯说。
江水寒温声劝道:“不管你选谁,都没关系。”
他记得,那时候步星的双眼一下发起亮,江水寒则忍着笑,控制自己没有笑出声。
“我喜欢她……”
然后江水寒就用行动告诉他,不管他选谁,步星都不可能逃脱他。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那变态的关系被江水寒强制掺进了感情吧,他一味的占有,到后面已经开始接近于非他不可。
“他没死,但是撞到脑子了,我就顺便让朋友把他的记忆洗掉了……”
时齐安还没说完,一记重拳就狠狠打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