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打了车往医院赶,他以为真的是个小车祸,当在医院里看到正在等待手术的许攸时,才吓坏了。他脸色变得苍白,眼睛盯着许攸的右腿,失声道:“你的腿怎么了?”
许攸的腿上布满了血迹,裤子都像是被轧烂了,露出来的脚掌都变成了紫红的颜色,又肿得特别的大,看着无比的吓人。许攸看他这么担心的样子,连忙道:“没有很大问题,是被车轮胎碾过去了,马上就能做手术。宇明没有在身边,你帮我签下字吧。”
陈墨抖着手签了字,回来时看到许攸已经要被送进手术室了,许攸道:“沫沫,你别告诉宇明,他这几天有个重要的单子,我不想让他分心。”
陈墨张了张嘴,看到好友眼睛里流露出的一丝恳求,不得不点了点头。陈墨还是不放心,跟父亲打了电话,让父亲联系了更资深的骨科大夫来,骨科大夫很快就到了,进了手术室里面。
许攸的伤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也算严重,整个脚掌的骨头都要碎了,大约要休养三个月才能好,光是在医院里住院都要一个多月的样子。许攸这天是比较晚下班,过红绿灯的时候就被闯红灯的司机撞到了,幸好车速不快,没有发生太大的灾难,但也把陈墨吓的够呛。
等许攸从手术室里出来陈墨才松了口气,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三点,许攸看起来很痛,额头上都布满了汗水。他有些歉意的看着陈墨,“沫沫,抱歉这么晚了折腾你,你现在方便回去吗?明天帮我拿一下洗漱用品吧,我把钥匙给你。”
陈墨接过他的钥匙,又有些不高兴的道:“跟我说什么抱歉啊,是不是很痛?饿不饿?我去买宵夜给你。”
“我不饿,现在还不痛,麻药没散。”
陈墨没离开,这么晚了回去也是折腾别人,索性不回去。陈品知道是他的好朋友出了事,所以给他安排了一间独立的病房,里面还有陪床,陈墨先跟许攸说了一会儿话,困了就躺在隔壁床上躺着,睡了一会儿就听到了隔壁床上发来的闷哼。他连忙爬起来,打开了灯光,看到许攸痛的满脸是汗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难受,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许攸倒是比他要镇定得多,甚至还能露出一个浅笑来,“我想努力忍着来着,没忍住,还是把你吵醒了。”
“你别忍了,痛就叫出来吧,或者咬我的手也行。”陈墨急的要哭了,伸出手腕横放在他的面前,逗的许攸都笑了。许攸小声道:“没事,就是疼一点,你别哭。”
陈墨知道他肯定很疼,许攸向来是个很扛痛的人,能痛成这样一定是非常非常疼。他急的去找护士,想让护士给许攸打一针止疼针,护士最后还是给他打了,又道:“这种药不能打太多,再疼就忍忍吧。”
许攸道了谢,止疼针一会儿后发挥了效用,他身上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一些,就这样慢慢的睡了过去。
陈墨一整晚都没睡好,担心许攸,又认床,对于万重山那边他倒是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这个事故肇事司机是全责,但也只能负担医疗费和最基本的误工费,不可能会给许攸请护工,所以照料的工作还是需要有人做。许攸原本想找个护工的,但陈墨觉得别人照顾他不太放心,又觉得自己反正闲,就主动承担起照顾许攸的责任。
许攸有些不好意思,陈墨笑道:“刚好我想休息呢,没事的,等学长回来了我再把你交给他。”
陆宇明还不知道这件事,许攸没敢说,也不让陈墨说。陈墨去他们家里把许攸需要的日用品都拿了来,又跟家里的保姆阿姨说让她多做一人份的饭菜,打包好后让司机大叔送过来。
许攸的伤手术的很成功,就是需要养,患处不能碰水不能用力,外出都要坐轮椅。陈墨每天用轮椅推着他出去遛弯,回来后会帮他擦洗身体,过了一个星期后陆宇明才回来,也是在回来的时候才知道许攸居然出车祸了。
英俊的男人有些生气的样子,又无比的自责,陈墨看到小两口有很多话要说,就悄悄的退出了病房,这时候才有空闲去想万重山。
陈墨这段时间都努力忍耐着不要去想自己跟万重山之间的事,其实他是有些失望的,他以为他跟万重山已经和好了,万重山应该主动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但是结果却什么都没有。陈墨忍了几天,到现在就忍耐不住,他找了个僻静一点的地方,掏出手机,犹豫再三后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万重山语气中似乎带了一点疲惫,“沫沫?”
“是我……”陈墨听到他的声音心脏又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在听出他语气中的疲惫后,刚刚积聚起来的那点不满也乖巧的散掉了,他小声问道:“山山,你最近很忙吗?”
“有点忙,什么事?”
陈墨很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但话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最后道:“你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六点的样子。”
“哦……没事了。”陈墨挂断了电话,心里有点闷闷的,他不知道万重山是什么想法,他是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了吗?如果记得的话,他为什么对自